鋒利的刀在昏暗的光線中閃著鋒利的寒光,宋景晨臉上的神色不變,直接往被踩著的江賢才眼睛上插去,語氣中是滿滿的不屑,輕吐出聲:“你不配。”
至少江賢才沒有了氣息,宋景晨才慢慢走向蘇筱彤,對著淚流滿臉,不斷搖著頭的哀求視而不見,他嘴角露出了詭秘一笑。
她死了,寧蜜棠才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才會徹底歸屬於他。
......
腦海裡逐漸回想起了囚室裡面的驚悚場景。
努力忽視身上的雞皮疙瘩直冒,寧蜜棠垂下眼簾,黑濃翹密的睫毛遮擋住了眼裡的神色,聲音清靈帶幾分幹啞,“既然我痊癒了,就不打擾你了,我昏迷了三天,男朋友找不到我會擔心的。”
“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先在我這裡休養一段時間,痊癒了,我送你回去。” 宋景晨伸手推了推眼鏡,語氣溫和卻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咯噔!”
寧蜜棠的心猛地一跳,不好的想法被證實了,他不會放她走。
周圍陷入了一陣寂靜,空氣的流動凝固了。
過了好一會兒,寧蜜棠對著宋星辰淺淺一笑,秀靨動人,“好,那我聽宋師兄的。”
公寓裡,房間被關閉著。
曹洋一直在房門前不安地徘徊,自從那天回來後,莫淮就把自己鎖進了房間裡面,一步也沒有踏出來了。
他又一次用耳朵緊貼上房門,仔細聽這裡面的動靜。沒辦法,那天莫淮已經透露出要殉情自殺的意思了,他哪能不緊緊守著?
“淮哥,你餓嗎?我剛給你帶了飯,要不你吃上一點?” 聽不到裡面的任何動靜,曹洋忍不住敲了敲門,“你已經三天沒有吃過東西了,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啊。”
房間裡面沒有任何的動靜。
曹洋繼續勸道:“淮哥,你不吃東西變醜了,寧小姐回來了會嫌棄你的。”
這時,沙啞到極點的聲音悶悶地從裡面傳來,“停雪了嗎?”
“雪還是下得很大。” 曹洋立刻回應著,他撓撓頭,完全想不明白莫淮這麼關心這雪停不停的原因。這三天來,他唯一的反應,就是問雪有沒有停。
他看了外面一眼,暗自吐槽這天氣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雪一直下著就沒有停過,馬路兩邊都堵滿了雪,讓人出行很不方便。
女孩的房間裡,落地的窗簾被嚴實地合上,不透一絲亮光進來。床頭櫃上開著一盞暖光色的臺燈,燈光照落在地面上那男人的身體處,勾勒出他高大勁瘦的身影,愈發顯得落寂。
莫淮靠著床,整個人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黑沉無光的眼眸專注地看著手裡展開的畫幅。
只見畫中,百官跪拜著,而大殿的中間,男子身姿頎長挺拔,一襲紅色的華麗繡龍喜服,氣質非凡地站立著,眼睛痴痴地看著與他並肩的女子。
女子一身大紅色的拖地繡鳳宮裝長袍,裙裾上的飛鳳栩栩餘生,振翅欲飛,墨黑的長發用十二鎏金簪挽成發髻,金步搖細細碎碎地垂在墨發間,墜著光芒。凝白勝雪的肌膚晶瑩如玉,她畫著淺淡的妝,那紅色的口脂描繪著小嘴,嘴邊含著淺笑,明豔不可方物的樣子攝人心魂。
這幅畫原本是莫淮給寧蜜棠準備的新年禮物,畫中是他與她拜天地,大婚的景象。
莫淮的指尖輕輕地觸控著畫中女子的臉龐,彷彿能感受到她細嫩光滑的肌膚。
“棠棠,昨晚我夢見你了,你好好的,不斷喊著我阿淮。” 看著畫中人,莫淮低聲呢喃著:“醒來後,你便不見了。”
偌大的房間裡,地面上高大的身影動了動。
莫淮難過地將自己的頭埋進了懷裡的枕頭間,聞著上面殘留的馨香,眼眶裡脹得難受,充斥著陌生的酸澀,他聲音沙啞:“棠棠,我的胸口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