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子?”夜焚琴想了一會兒。
小丫頭見此,解釋道:“回二小姐,就是那天在門口您撿回來的那個人。”
“原來是他。”夜焚琴想到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後來想想,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麼想的,竟救了他。
“是的,昨個兒他醒了,吵著非要見二小姐,說一定要感謝救命恩人,可是他那個身體您是清楚的,渾身都是傷,四個大夫用了一天一夜才將他救了回來,他臉上的疤可是不能見光的,可昨個兒他非要來見小姐,虧得被管家給攔了下來,不然還不知道出什麼事兒呢!”小丫頭將昨天發生的事兒也一併說了。
聽到她這麼說,夜焚琴的眉頭一皺,他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剛想發火,就聽到棄琴說:“姐姐,你去見見他吧,我一時半會兒又走不了,你不隨便救人的,想來也是那人與我們夜家有緣,而且看來他也是個有心人,一醒來就要感謝救命恩人,應該也不壞。”
“是啊,焚琴,你就去看他吧,這兒有我呢。”李遊鸞知道那件事,見此也勸道。
聽到娘親這麼說了,夜焚琴站起身來:“我去去就來。”而後轉身便在那小丫頭的帶領下去瞧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夜焚琴快步向客房走去,那個小丫頭則是連跑帶趕的跟著二小姐,就在一個轉彎處,夜焚琴不知道該轉向哪兒了。
“二小姐,走這兒。”小丫頭跑到轉彎口,指著方向說。
見此,夜焚琴立刻跟了上去。
話說夜府的一角,一直置身於黑暗之中的阿醜想見那夜焚琴的原因很簡單,他就是想看看被恩人說成是那樣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就在他一個人亂想的時候:“嘭”的一聲,房門被人猛地一下推開。
夜焚琴推開門的時候自己也嚇了一跳,那個小丫頭見此,忙解釋道:“二小姐,這房間裡被蒙上的了黑布,所以重了些。”
聽到這個,夜焚琴便向屋內走去,可是這屋裡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就在這時,一火燭光亮了起來,隨後,兩盞、三盞、四盞都亮了起來,終於能看清路了。見此,夜焚琴走到掛著黑布的床幃那兒,看著黑布裡的人影:“你要見我?”
阿醜知道是她來了,但是不知為何,他不敢掀開床簾,或許是長久以來的懦性,又或者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促使他掀不開簾子。
等了一會兒,夜焚琴見沒有人回答,微微轉過頭,示意身邊的人。身邊的人見此,輕挑床簾,露出一道縫兒。夜焚琴第一次仔細看了看那人,不過卻看不清是個什麼樣子,因為現在他的臉被紗布包裹了大半張臉,根本看不到是個什麼樣子。
當床簾被掀開的時候,阿醜慢慢抬起眼,忽然看到面前的人兒,阿醜的瞳孔猛的一收縮,不是因為光亮的原因,而是因為……
雪花飄絮,飛飛揚揚,留下一片素淨;天高氣冷,朗空晴日,空氣中留有冬季獨特的味道。
夜府客房——
阿醜看著面前的這個人兒,心裡的震顫可想而知,他原以為被恩人說成是那樣的人應該長著一副那些個爭風吃醋、豪門深鬥的婦人臉,可沒想到竟是這般的青蓮之貌,那雪白的肌膚、彎月般的眉毛、大小適中的櫻唇、還有那雙猶如星辰般的眸子,真是少一分嫌少,多一分嫌多,從來不曾想到在這世上還有能長成這樣的人。
站在床邊的夜焚琴心中有事,又見到他這般的盯著自己,心裡很是不舒服,但長久以來形成的淡默的脾性倒是讓她耐下性子,淡淡的問道:“是你要見我?”
聽到聲音,阿醜猛的一回神,想到自己方才的失禮,心中暗自惱悔,但又想到恩人的話,心裡又是一陣自嘲:自己真是自作多情。而後便要下床。
見此,夜焚琴連忙攔住:“你要幹什麼?”身邊的那個小丫頭手腳伶俐的將那人扶了回去。
“小的多謝二小姐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二小姐,估計小的那天就死了。”阿醜見此,便用手撐在床邊,磕頭道。
見他這般,夜焚琴仔細看了看他,見此身形削瘦,手上有繭,應該是受了不少的苦:“你好生在這兒歇著,今日府上有事,等哪日你的身子全好了,我再來瞧你。”話一說完,夜焚琴便急急忙忙的走出去了。
一走到門口,夜焚琴便停了下來,掉過頭,看著那個小丫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奴婢叫,叫碧照。”小丫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恩,碧照,你先照顧他,等他好了,你就來告訴我,而後你就在我身邊伺候。”說完,夜焚琴便離開了。
那個叫碧照的小丫頭是一驚一喜,原以為二小姐是要將自己攆出去,沒想到二小姐指明要了自己,這,這,這,這真是好運啊:“奴婢,奴婢謝過二小姐。”
話說屋內的阿醜還沒反應過來,二小姐就已經離開了,現在他的心裡很複雜,恩人的話是不能不信的,但是對她,或許自己根本就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