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長孫大人到這兒來是有什麼玉要出手嗎?”
“玉?出手?”長孫無忌有些明白她說的意思。
夜焚琴笑了笑,接著說道:“小店的後堂就是專門收一些貴重的玉器配飾的,難道大人不是想要當玉的?是想買玉的?”
碧照自覺的退了出去,沏了一壺茶過來,為二小姐與長孫大人各倒了一杯茶。
長孫無忌本來還喝著面前的茶,當碧照手上的茶一倒下來的時候,那個鼻子便聞到了茶香,頗有一種小狗聞骨頭香的意味兒。
“姑娘,你手上的這是什麼茶?怎麼這麼香啊?”
見到這樣的長孫大人,碧照的心裡也是覺得好笑,微微笑道:“這是我們夫人用珍藏多年的雪山黑蓮花的花瓣製成的茶花瓣所泡的茶。”
“黑蓮花?”聽到碧照的話,長孫無忌像個孩子一樣,呆呆的看著碧照。
“恩。”碧照一邊倒茶一邊解釋道:“這黑蓮花就算是整個雪山也找不出幾朵,我們家老爺關心我們夫人,命人尋了幾株黑蓮花來給夫人養身子。夫人便將這黑蓮花做成的花茶,每日飲用。”
聽到碧照的解釋,長孫無忌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道:“恩,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確,這身子是要好好的養著,尤其是你們女人的身子更是要好好的對待,馬虎不得。”
碧照手上的茶剛一倒完,長孫無忌便急急忙忙的將那杯茶端了過去,生怕碧照不給他似的。
長孫無忌身邊的小廝見到自家的老爺因為一杯茶竟成了這個樣子,忙不疊的轉過臉去,好像在說:這個人,我不認識啊!
坐在上位的夜焚琴見此,心裡也覺得好笑的很,沒想到雍容華貴的皇後娘親的哥哥竟是個老頑童。一杯茶品了大半,夜焚琴看了看捧著茶杯的長孫無忌,輕輕放下茶杯,笑道:“既然長孫大人今日來,一不是買玉,而不是當玉,那不知長孫大人此次前來是所謂何事?”
老頑童長孫無忌聽到她這話,知道該來的終究回來的,便也不再打馬虎眼兒了,放下茶杯,抬起頭,一臉嚴肅的說道:“不知平長公主想不想光明正大的走到大街上?”
“什麼?”夜焚琴吃驚地看著他,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在自己的印象當中好像沒有見過他啊?
見她這幅表情,長孫無忌是一點兒都沒覺得意外,相反他倒是對這個公主有些好奇了:“世人都傳說,夜家的二小姐是美豔絕倫,與同胞姐妹並稱為江湖之中的‘夜家雙嬌’,皇上見其容貌之後,便將其奉為平長公主。不過據老夫所知,十多年前,皇上已經將平長公主和親與突厥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突厥可汗,不知在老夫面前的是?”
聽到他這話,夜焚琴可以肯定的是,這個長孫無忌絕不簡單,當年之事鮮有人知曉,除了家中之人,就只有前陣子來玉門閣的太子得知。忽然,一道靈光閃過,夜焚琴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他?
只見夜焚琴嘴角微微一翹,翹著眉毛看著長孫無忌道:“想必長孫大人是認錯人了,民婦只是一普普通通的商人之婦,怎能與公主殿下相提並論了。而且據民婦所知,平長公主當年和親突厥之後並沒有傳言說公主殿下回來了,難道公主殿下與突厥可汗鬧僵了,回來了?”
“噗呲”一聲,長孫無忌實在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能想到這樣的理由來堵自己的嘴,當真是妹妹看中的人,果真是沒錯。只見長孫無忌站起身來,對身後的小廝說:“你先下去吧,我與這位夫人有點兒事兒要商量,你去外面幫我守著,不許有人打擾。”
見此,夜焚琴也對碧照使了使眼色,說道:“你也下去吧。”
“是。”小廝與碧照一同出去了。
等到下人們出去之後,長孫無忌也不再打馬哈哈了,面對夜焚琴,定睛看了一會兒,說道:“要是按照家裡的稱呼的話,你還得叫我一聲舅舅呢!”
夜焚琴也站起身來,看著他,微微福了福身子:“侄女兒見過舅舅,不知這些年舅舅過得可好?”
“也就那樣,不好也不差。”眨眼間,長孫無忌便又恢複了原先的語氣,只是面色倒是少了些許的痞性,多了些謹慎:“賢侄女兒,既然你叫了我一聲舅舅,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今日來,我只是想確定一件事,太子登基,你的態度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