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販在這兒忙著獻殷勤,而男子像是沒聽見似的,檢視了一下女子有沒有事兒,在確定沒事兒了之後,男子便拉著女子向城外走去。
沒一會兒,男子便將女子帶到了城外,看著落日,望著白雪,一切都是如此的寂靜。許是滿地雪花的緣故,就算是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而這天還是亮的很,刺得人眼睛有些疼。
男子看了看身邊的女子,一臉的恬靜,想著她為自己做的事兒,不由得握緊了她的手,問道:“水兒,等著一切結束之後,嫁給我,可好?”
什麼?水兒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心中一驚,不敢相信的看著男子。
良久,水兒激動地說道:“公子,你……”
看清她眼中的神情,男子笑了笑,捏了捏她的小臉,笑道:“怎麼?不願意一直待在我身邊?”
“不,不,不是的。”聽到公子這話,水兒忙說道:“公子,水兒不明白。”
見此,男子笑了笑道:“水兒,這些年來,你的情意我要是還不懂的話,那可就是真的在裝傻了。還記得當年在雪山的時候,我為了練功,竟走火入魔,後來遇到雪崩,因為真氣紊亂,抵抗不住嚴寒,險些凍死。當初你為了救我,你竟放棄了自己貞潔。可事後你卻什麼都沒說,依舊待在我身邊。水兒,要不是那一次無意之中看到了你手臂上的紅痣,水兒,你要瞞我到何時?”
“公子。”水兒沒想到這件事公子都知道了,低著頭,臉頰微紅,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她這般的表情,男子接著說道:“十年來,我身邊的人換了許多,除了雲他們,可只有你一直待在我身邊,不離不棄。如今我白了頭,我的水兒更是拋下了所有的事情,去天上上找了紅蓮,還故意不讓我知道是你找的,只為了讓我能夠變回黑發,我的傻水兒,你怎麼能不讓我知道,你知不知道要是這次我真的不知曉的話,你的一切心思就都白費了。”說完,男子輕輕將水兒攬在了懷裡,說道:“水兒,嫁給我。”
耳邊傳來一陣動人心絃的聲音,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男子懷裡的水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到自己先前為他所做的事,再想想如今的情形,真的,真的,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等了半天,見沒有反應,男子將女子拉離了自己的身子,見她竟哭了起來,不由得慌亂了起來:“怎麼了?水兒,是不是我說錯了,惹你不開心了?還是你不想嫁給我?水兒,你別哭,只要你不哭,一切都按你說的辦。”
聽到公子的聲音,水兒制住了哭泣,抬起頭,一雙水眸看著公子道:“公子,水兒嫁給你,水兒嫁給你,水兒願意嫁給你。”
原以為水兒是不喜歡自己才哭泣的男子在聽到水兒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一怔。
良久,男子的眼眶裡濕潤了,看了看水兒,嘴角微微一翹:“我的好水兒你怎麼還叫我公子?”
聽到公子的話,水兒的臉頰微紅,低著頭,懦懦的叫了聲:“閑庭。”
這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那夜家的大公子。聽到這聲,夜閑庭輕柔地將水兒攬入懷中,緊緊的,緊緊的……
微風輕輕拂過水面,蕩起一圈圈漣漪,將那水底的魚兒都喚醒了,大地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冰層裂開的聲音,一切正在慢慢的開始。
“咻”的一聲,一隻羽箭直插樹幹。
如此溫馨的場面被這一隻羽箭給完全破壞掉了,只見夜閑庭在那隻羽箭的時候,臉色一擰,看了看水兒,走上前去,取下信件,剛一看信上的內容,臉色完全變了。
冬天最美的時候,便是那大雪紛飛的時候,大雪過後,一切又恢複到原先的景象,除了一片雪白便再無其他。
長孫府。
“爹,那個表妹到底是何人?”長孫府的大公子剛一下朝便往家奔來,一進家門,什麼都沒問,直接跑到爹的書房。今日早朝之後,太子竟然也跟自己提了一個名字,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自己的心裡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而長孫無忌卻是下完朝之後,哪兒都沒去,怪怪的直接回府,進了書房,一待就是一整天,要不是大兒子回來了,估計這長孫無忌還在書房裡看著書呢!
聽到聲音,長孫無忌慢慢放下手中書,看了看站在面前,一臉焦急的兒子,眉頭稍稍皺了皺:“你都知道了?”
“爹,今日下朝之後,兒子去了太子那兒一趟,在與太子的交談中,聽到太子提了一個名字,叫‘夜焚琴’。那不是十年前和親突厥的平長公主的名諱嗎?可這個表妹不是也叫這個名字嗎?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難道說那個表妹是……”
聽到兒子的話,長孫無忌想了想,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瞞著你了。”長孫無忌站起身來,看了看窗外的天,吸了一口氣:“不錯,這個表妹就是當年的平長公主。”
“什麼?”聽到爹的話,大公子的眸子頓時睜大,一臉的驚異。
見此,長孫無忌轉過身來,接著說道:“當年平長公主和親突厥,本就不是心甘情願之事,再加上平長公主並非皇室之女,就更別談讓這位長公主和親了。其實早在平長公主六歲的時候就已經許配了人家,只是兩家人一直沒有明說而已,而長公主卻對那人是情根深種,此生非他不嫁。之後在和親突厥的路上,那人便將公主給截下了,用一個假公主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