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了,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繼續監視武媚的一舉一動,若是她有任何不妥之處,你可以先行動後彙報。”
“是,屬下明白。”
絕塵退到門外,輕輕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天,天依舊是那麼藍,可是怎麼看上去卻是那麼的壓抑呢?罷了罷了,不想也罷,只要老花子不將小小姐“偷”走,就一切都好。
可絕塵哪兒知道,自己在那暗自慶幸一切都好的時候,另一邊的小淥水正在一頭發愁呢!
淥水吃驚地張大眼睛,看著面前的小夥子,堅決不相信方才他說的話是真的:“你說什麼?你說你是我舅舅?”
太子坐到她身邊,看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笑道:“怎麼?不相信?要是你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回去問一問你的娘親,她是不是有一個九弟?或者你可以問你夜閑庭舅舅,問問他,我九爺是不是你的舅舅。”
見他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小淥水想不信都難,不過自己還從來沒聽過除了閑庭舅舅、以及家裡的三個小舅舅之外,自己還有個舅舅。只見小淥水正皺著眉頭,歪著小腦袋看著那個舅舅呢:“你是我哪個奶奶生的舅舅啊?不對啊,我只有一個奶奶啊,而且我奶奶也只有四個男孩子,我沒見過你啊!啊……”
太子正疑惑這個小丫頭什麼時候能開竅呢,沒想到竟問的是這個問題,感覺眼前一陣烏黑,似有一萬只烏鴉飛過,扶著微微發麻的腦門兒,無力的說道:“不是你奶奶生的,是你奶奶的二哥的孩子,就是我,是你的舅舅。”
聽到他的話,淥水非常慎重的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說道:“原來是這樣,你是我奶奶的哥哥的小孩兒,然後你就是我的舅舅,你與閑庭舅舅。閑雲舅舅是一起的,也就是說你比我大一輩兒。”
聽完這段類似於繞口令的話,太子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看著面前這個一臉認真的小丫頭,怎麼覺得她方才那話是別有深意呢!
淥水身後的碧照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噗呲”一聲差點兒笑了出來,這個小小姐是在拐著彎兒子說面前的這位舅舅呢!
一青也是的,一張冰塊臉兒看著那個頭紮兩個小球的小丫頭,現在仔細看來,長得確實有些像師傅,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外甥像舅舅吧!
只見,淥水“噌”的一下從凳子上跳了下來,走到太子身邊,單手摸著下巴,一副審視的目光左看看右看看,忽然看到他腰上的那塊玉佩,煞是好看,那雙賊溜溜的小眼睛就像是被定在那塊玉佩上。
坐在凳子上的太子這麼被人看著,覺得渾身有些不自在,餘光看到那個小丫頭正盯著自己腰上看,訕訕的摸了摸腰,除了一塊紫龍玉,其餘的什麼都沒有,忽然腦中精光一閃,她莫不是看上了這個吧?
微微轉過身子,果然,她正用一種狩獵的眼光看著自己腰上的玉佩。太子將玉佩往身後側了側,再將身子轉了過去,希望能以此明確自己的想法。可怎奈這個淥水有的時候就是個愣頭青,傻乎乎的讓人頭疼:“哎,你怎麼把玉佩收起來了呀?那麼好看的一個東西,你怎麼能一個人獨賞呢?”淥水連忙走到他的身邊,將那玉佩又重新翻了過來。
忽然,太子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能讓這個小丫頭斷了這個念想,只見,太子盡量表現出一副憂愁的表情,拿起腰上的玉佩,沉了沉聲兒,說道:“這塊玉佩還是當年娘親在世的時候送於我的,這些年就算是有再多的珍寶,我都不曾將它拿下,你知道嗎?每次我帶上它的時候就感覺是娘親在我身邊,有了它,我就有了安全感,就有了孃的味道。”
原本還想著將這塊寶貝納入囊中的小淥水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心裡也是酸酸的,一臉悽悽艾艾的看著面前的這個人,也忘記他與自己搶羊肉的事兒,也忘記了他挑釁自己的事兒,總之現在的小淥水覺得他就是這世上最可憐的人兒。
淥水走到他的身邊,踮起腳尖,伸手將太子眼角好不容易擠出的眼淚給擦幹淨了,盡量裝作感同身受的說道:“小舅舅,你別哭了,我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經歷啊!這個,這個,這個羊肉我也不跟你搶了,還有你先前收到懷裡的那錠金子我也給你了,估計自從你娘親去世了之後,你就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可難怪你會與我搶羊肉,要是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就不跟你搶了。”
太子也一開始還慶幸自己想到了這麼個好主意,也得到了她的安慰,但是他接下來聽到的話卻是如此的側耳,這怎麼聽怎麼覺得不舒服,怎麼聽到最後竟有種同情自己的意味兒呢?
身旁的碧照與一青二人對視一眼,隨後也與太子有著同樣的感受,雖然一青知道這個塊玉佩的來歷,但他沒想到太子竟是如此的“傷感”,以至於到後來竟也如此的“倒黴。”
忽然,淥水想到了一個主意,猛地抬起頭,看著那個小舅舅,抓住他的袖子說道:“小舅舅,你跟我回家吧!”
“什麼?”
只見淥水一臉認真的說道:“小舅舅,你跟我去我家,我讓花叔叔做好多好吃的給你,我也讓爹爹和娘親照顧你,你以後就不用一個人了。”
聽到她的話,除去自己瞎想的那些個意思,太子還會覺得她方才那是無心之言,但一想到要去她那兒,心裡就有種不情願在。
可是淥水怎能給他思考的時間呢,一把抓起他的袖子就往外拽。太子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就已經被拽到了門外,虧得起身的比較早,不然就要被她拽的個臉朝地,將這張美美的臉給跌成個大花臉。可淥水一向是個說到做到的,也不管身後的人是個什麼心情、什麼狀態,繼續拽著他想家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