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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待到崔家人走,趙幼苓便也不再前廳留下。前腳邁出門檻,扭頭見著站在門外嘴角含笑望著自己的趙元棠,後腳便聽見崔氏氣急敗壞地尖叫。

“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崔氏喊道,“王爺你不能這樣誣陷我!都是那個小賤人,是她騙你的!她在騙你!”

“你不該出頭的?”趙元棠伸手,捋過趙幼苓鬢邊垂下的一縷長發。

“你是我二姐。”看著她微微濕潤的眼眶,趙幼苓抿抿唇,“若我不出頭,萬一父王他答應了怎麼辦?”

崔家就是個火坑,進了這個坑,難保日後趙元棠不會被崔家利用了專門壓榨韶王府。韶王府會不會被坑,她壓根不在意,但趙元棠如果被欺負了,她心底過意不去。

趙元棠笑笑,看著她:“十一若是男兒該多少。”

“不好。”趙元棠繃著臉,“就算是男兒,也是十一郎,娶不了二姐。”

她回答的太過一本正經,趙元棠笑得不行,哪裡還有先前的陰霾。

崔家被趕出韶王府,外頭的人只當是崔姓王妃又惹了什麼笑話,叫韶王連帶著崔家都一併生了厭。

崔家雖心裡覺得委屈,可到底沒那麼大的膽子,將王府裡頭發生的事統統往外說。只關上門,將崔荃和崔四都叫到跟前,垂頭喪氣表示王府的親事不必再想。

崔荃是全程看在眼裡,自然知道這事已沒了可能,雖有些氣餒,更多的還是後怕,怕自己在六部的官叫小心眼的韶王隨手擼了。

而崔四,又吵鬧了幾日,竟就這麼病倒了。

劉拂隨高賀急匆匆邁進了崔四的院子。院子裡外女眷們鶯鶯燕燕一片,俱是崔四這些年收的通房,即便是在主子病倒的日子裡,這些人仍舊是塗脂抹粉,不敢鬆懈。

見有少年郎來探視,竟還有膽子大的沖著人拋起媚眼。

劉拂冷不丁撞見幾個眼皮抽筋的,嚇得打了幾個顫。高賀沒瞧見他的反應,進門便喊:“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就病了?”

看臥榻上,崔四仰面在上,面色慘白,虛汗連連,竟看著氣弱不少。一旁霍地站起一少女,眼眶通紅:“都是榮安的錯!”

高賀看清面前的少女,忙拉著劉拂彎腰行禮:“公主!”

說話的是太子之女,安定公主趙昭。論理公主出行,理當前呼後擁,就算進了屋子,也該門前有人攔著不叫外人進出。可這院子外頭都是些胭脂水粉,哪裡像是有公主在的樣子。

高賀嚇了一跳,再看氣若遊絲的崔四,竟都不覺得有什麼嚇人的了。

只是,這和榮安郡主有何關系?

聽到“榮安”,劉拂眼皮一跳,面上不敢露出莽撞,只好低著頭仔細聽。

安定公主大怒:“禦醫說了,四郎這是得了相思病!四郎……四郎病了,都在喊榮安的名字!”

此話一出,滿屋子的尷尬。

高賀張了張嘴,也不知理該說什麼。

他還沒見過那位新封的榮安郡主,只多少知道,那一位是從胥府回的韶王府,應當和劉拂是認識的吧。

他偷偷往劉拂身上看了兩眼,後者一臉平靜地回看自己,複又低下頭。

“公主,會不會是……弄錯了?”高賀一想到傳說在除夕當天在宮裡辯得皇後和常樂公主啞口無言的榮安郡主,就覺得頭疼。

崔四最大的毛病,就是見色眼開,只怕壓根不是什麼榮安郡主的錯,分明是他色膽包天,招惹了人,結果自己碰到麻煩了。

“就是榮安的錯!四郎喜歡她,她憑什麼不嫁!”安定公主嬌聲哭泣,“不過就是個庶出,封了郡主又怎樣,四郎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她一個失了貞潔的人,給四郎做妾都是委屈了四郎!”

這哪是榮安郡主委屈了崔四,分明是安定公主自個兒瞧上了崔四,見崔四喜歡上行榮安郡主,心底醋海翻波了。

不等高賀安撫兩句,安定公主的聲音又尖了起來:“她不是瞧不上四郎,不肯嫁於四郎嗎!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公主就叫她連妾都做不成!”

高賀瞪圓眼睛,再看如同死人一般躺床上的崔四,只覺得麻煩大了。

等探視完匆匆離開,高賀一把按住了劉拂抓著馬韁的手,壓低了聲音道:“好兄弟,我知曉你同郡主認識,你可別把事情往外頭說,這裡頭的可是太子膝下唯一被封了公主的女兒,不是崔四平日裡身邊帶著的什麼春桃薔薇杏果兒。”

劉拂眯眯眼笑起:“高兄放心,這事我曉得輕重。”

高賀聞聲放手,稍稍鬆了口氣。

然劉拂幾下翻身上馬,卻是等也不等他,徑直調轉馬頭朝著韶王府的方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