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個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
“你這是嫌棄為夫這個太子之位坐得太牢了是不是?”太子收回手,怒喝,“你做的樁樁件件的事情,但凡有人推波助瀾,鬧得天下人人皆知的地步,你以為你不會和戴成佳一個下場嗎?”
安定公主臉色大變。
見太子甩手要走,她慌忙要攔,喉頭突然一梗,哇地吐了一地。
大雨滂沱,江南之地,雨幕朦朧。
安慶府審案室。
昏暗的室內,只高高的視窗能投入一絲光亮。然而外頭大雨傾盆,雨水順著視窗的縫隙,沿著牆面往下流。
燭火晦暗,照在斑駁的泥土牆上,五花八門的刑具掛了一整面牆,經年的汙血沾在上面,紅的紅,黑的黑。
刑架上綁了一個男人,五花大綁,絲毫沒有要將他放開的意思。男人低垂著頭,似乎已經昏迷,身上穿的衣裳已經破爛不堪,胸前、肩背、四肢甚至是頸下,到處都是傷痕。
鞭傷、烙印、刀傷,有新有舊,深可見骨。
執鞭的獄卒捲起手裡的鞭子,看向坐在陰影中的大人,見大人點頭,狠一狠心,“啪”一下展開鞭子,一鞭接一鞭地抽向男人。
男人被抽醒,垂著頭,忍著疼,渾身發抖,卻始終不肯出聲。直到鞭子無眼,一下抽上臉側,男人下意識一個掙紮,手腳的鐐銬被扯得哐哐作響。
審案室外,幾個被摁在座椅上,被迫看著這場酷刑的安慶官員臉色慘白,渾身戰慄。
“停。”
陰影中傳來指令,獄卒收手。
人從陰影處走出,高大健壯,雖沉默,卻氣勢逼人。
“幾位大人,還沒想起來自己都做過什麼事麼?”呼延騅望著已然垂死的男人,淡然問道,“此番奉旨來安慶查辦私礦案,還以為大人們早已聽聞了青都的案子,應當有了準備。看樣子,是打算拼死抵抗了。”
幾人抖如篩糠,雖未應答,身下已經尿如泉湧。
他們不敢答話,自然有敢應答。
與他們同坐一處的,還有幾人,擰眉看著室內:“你就是這般查案的?刑訊逼供?”
“我等是皇後與貴妃的族人,你若膽敢對我等動刑,難道就不怕日後誅你九族!”
呼延騅收回凝望著室內的視線,回首看向他們。
“那你們呢?”
“你們開挖私礦,私鑄兵刃,你們就不怕嗎?你們難道不知道自己犯的,是殺頭的重罪?”
“是誰要謀反?”
“是太子,還是你們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