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內部,穿過竹林小徑,景輝老遠就聽到了吵鬧聲。
“打死他,打死他。”
遠處,一群華服少年正在毆打一個孩子。那孩子衣衫襤褸躺在地上,灰頭土臉,抱頭痛哭,不住的求饒。
“別打了,別打了。”
那少年雖是苦苦哀求,但這群富家子弟仍是不依不饒,拳腳相加。
見此情況,景輝怒從中來,大喝一聲:“住手,你們為什麼要欺負他?”
“哪來的野小子,我們教訓人,用得著你來多管閒事?”那群施暴者中,領頭的少年一身錦衣玉服,一看便知身份不凡,身後的三人,雖沒有他穿的華麗,但也是綾羅綢緞,看來都是富家子弟。
景輝上前拉起那乞丐少年,那小乞丐見有人幫他,畏畏縮縮的躲在景輝身後,眼光躲閃,不敢正眼瞧人。
“我們都是來參加國教學院的初試的,我不知道他是何處得罪了你,但他處處求饒,被打也不還手,你們何必這樣咄咄逼人?”
領頭的華服少年斜眼道:“蓮皇創立國教學院,是為了收你們這樣的乞丐和窮人家的孩子嗎?這小乞丐前來報名入學,竟然透過了初試,害的我們四人,只過了三人,他佔了原本屬於我們兄弟的機會。識相的,趕緊自行退出學院初試。”
“你們……”
惡語相加,景輝氣的握拳噼啪作響。這些富家子弟,平時作威作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新朝初立,新建國教學院與武宗,原本以為大家機會平等,可到了這裡才知道,不論是在皇朝內外,何時何地,上天總是兼顧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
景輝來帝國偏遠地區,也不認識這些帝都的富家子弟,本欲上前給這四人一點顏色瞧瞧。身後的那小乞丐卻拉了拉他的衣袖,暗示他不要生事。
雖是氣憤,但其實景輝也不會將他們怎樣,因為他知道,這些富家子弟背後都有權有勢。景輝父母早亡,從小寄人籬下,遠房的表叔是明遠家裡的家奴,在明遠的爭取下,得到了一個進入私塾陪讀的機會,同時也與明遠一起,跟著請來的師傅習武強身。
明遠雖是富家子弟,對景輝,十分的關心和照顧,又把景輝當成是同窗好友。但景輝知道,他們二人之間身份懸殊,有一道巨大的,不可逾越的鴻溝。
“怎麼,你倆還敢不服?”領頭的華服少年昂起脖子,身後三人再度抹起袖子,作勢要打。
那領頭少年身後的一人叫囂道:“把那小乞丐交出來,讓他去主動退出初試。把機會讓給我,我們就放你過去參加初試。”
“那幾人說著就要上前來搶這小乞丐,景輝怒喝一聲:“欺人太甚。”
氣一沉,聲如洪鐘震耳,那四人當場被嚇的摔倒在地。
銀劍帝國本不是修真門派,就連皇室也修為不高,因而帝國其他地方,最多也就是修行武道。這布衣少年,一聲沉喝,竟如獅吼震天,可見資質天賦不凡。
那四人被這一吼鎮住,連滾帶爬的逃去。一邊逃還一邊撂下狠話:“今日就放過你們,等複試見了,再要你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