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莫羽塵問道:“你的那條絲絛,若是我沒有猜錯是冰蠶絲所制吧?”
不知道是因為飲了少許酒,還是聊的是自己唯一的寶貝。
沐九歌有些興奮,“是啊!哥送我的呢!”
又是周清然,莫羽塵的笑容僵了些,“周清然對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這冰蠶生於雪域,九年才結繭。其絲織成的絲絛,入水不濡,以之投火,經宿不燎。此物世間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條了吧!”
沐九歌知道冰蠶絲珍貴,卻不想並非周清然所說的,只是值錢而已。
當即面色變的複雜,眼眶微紅,垂首。
一年多來,周清然對自己的各種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好,不停在腦海裡閃現。
少頃,沐九歌深深嘆了一口氣,望著莫名又變得冷然的莫羽塵,自語道:“剛才說書先生說過厲鬼勾魂,也許,薛祿就是被厲鬼勾了魂,要不,怎麼會好好的死的一點痕跡的沒有!”
莫羽塵安靜的與之對視,“你信?”
沐九歌勉強擠出一絲笑,搖頭。
莫羽塵的左手轉動著右手食指上的銀製戒指,問道:“你與周清然熟識,好好想想看,他有什麼仇人沒?”
沐九歌聽他這麼一問,思路被帶到了另一個方向。
她怎麼沒去想周清然其實也是個受害者。
可是,就算周清然說話輕狂了點,行事作風自我了點。很多人想揍他一頓,但還不至於非得要他的命。
還有,若說兇手是衝著周清然來的,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殺薛祿,以此來陷害周清然?
沐九歌:“其實,還有一種腦子有問題的人,他們殺人只是為了滿足變態的喜好。”
“你的意思,就是周清然沒有仇家了?”
“我不敢肯定,畢竟我與他相處不過一年多。”
莫羽塵查過周清然的身份,說是出生於偏遠山區的普通農戶。
幾年前父母病逝,又無兄弟姐妹,於是便離開家鄉,獨自來京城闖蕩。
現在看來,此身份未必真實。他若出生普通,又怎麼會有雪域冰蠶絲?
周清然又為什麼會把那麼珍貴的東西,送給隨手救下的沐九歌?
這沐九歌於他而言又意味著什麼呢?
莫羽塵腦子裡轉著這些問題,不自禁,多瞧了幾眼又開始與美食奮戰的沐九歌。
沐九歌被看的有些難為情了,放下筷子,嚥下嘴裡的蝦仁,“不愧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酒樓,酒菜味道槓槓的。我都吃撐了!”
莫羽塵道:“那我們坐會兒再走,免得肚子疼!”
可是,莫羽塵不說話的時候氣場太強。兩人這麼安靜的坐著,氣氛就有些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