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沐九歌正打算出門去尋一個車伕。莫羽塵竟然來了。

沐九歌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想帶我哥去找一個人瞧病。”

“你是想……”莫羽塵注視著沐九歌，“想找鬼醫？”

沐九歌點點頭，揉搓著衣襬。

莫羽塵道：“不是說鬼醫脾氣古怪，而且你知道他在哪兒？”

沐九歌望向莫羽塵，眼睛眨呀眨，“我去試試，總會找到的。”

“你是不是知道，鬼醫在哪兒？”

沐九歌心一虛，連忙否認，“我不知道，要是知道，我早就去找他了。”

莫羽塵聞言，笑了笑，柔聲道：“讓大雄陪你去。”他其實也有意讓鬼醫給周清然診治的。不過，他覺得，周清然是否可以恢復正常，對案子的進展沒什麼作用。

沐九歌搖頭，擺手，“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

“你一個女子，這一路上怎麼照顧一個痴傻的男人？”

“好好，就讓大雄跟我去，行了吧，你別又生氣啊，你一生氣，我就膽戰心驚。這會讓我折壽的。”

這樣嘟著嘴的小女兒家神情，莫羽塵還是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

若是她此刻卸去偽裝換回女裝打扮，恐怕自己會把持不住的。

“喂！”沐九歌見對方盯著自己發呆，有點發怵，“你今天怎麼好好的會來我家？”

莫羽塵回神，微微勾起嘴角，顯出一絲笑容來，打趣道：“怎麼，你以為我是想見你了，才來的嗎？”

“咳咳……”聽到這句話，沐九歌被茶水給嗆住，咳了幾聲之後。

她故作泰然，又略帶幾分痞子樣，回覆道：“你還別說，我還真就這麼認為的。”

話音落，她又後悔了，因為，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是個女子了。

可是，他既然已經知道了，還開那樣的玩笑……

頓時，屋裡的氣氛，驀然變的微妙起來。

沐九歌沒好意思再看莫羽塵，尷尬的低頭，兩腳離地，晃悠著。

莫羽塵將視線從沐九歌臉上收回，然後從袖兜裡拿出一個銅製小盒子來，放在茶几上，推到沐九歌跟前。

“這個收好，按你說的，這次淬的是迷藥。”

沐九歌側眸，拿起盒子，開啟，見到裡面大概有數百枚如牛毛似的銀針。她將銀針小心收好，笑眯著眼，連連道謝。

莫羽塵卻嘆了一聲，站起身，朝門口走去，忽然，又停住腳，望向送出門的沐九歌，“如果，這起案子的兇手真的是周清然，你會怎麼做？”

沐九歌心突的一跳，拔高音量辯駁：“不會是他，你是不是查出什麼了？”

“沒有！”莫羽塵顯出幾分不耐煩來，也不看沐九歌一眼，徑直離開。

他一定是查到什麼了，一定是。

沐九歌知道，他從來不會問一些毫無意義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