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寒在心裡暗暗對自己這樣說著。

可是，還不等他去接上尊上的一掌時，臺上，似乎是傳來了一股小小的動靜來。

是曼殊。

此刻，她才算是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似乎是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殺意，曼殊才從那無盡的黑暗裡面掙脫了出來。

“不……不要……”

兩個字，似乎是從喉嚨裡面硬生生的擠出來的一般，但卻及時的制止了了墨的動作。

雖然他沒有聽清楚她說的話，但是，卻感受到了她輕輕的拉了拉他的衣袖的動作。

於是，他立馬收回了自己的掌力，眼眸也從腥紅一片重新恢復成墨色一片。

他迅速的垂眸，臉上一片驚喜之色，眸子裡也綻出了點點光亮來。

“曼兒，你醒了？怎麼樣？你放心，本尊還是不會讓你死的。本尊既然能救你一次，那就可以救你兩次，三次的。”

他喃喃自語般的安撫，不知道是安撫了曼殊的心，還是隻為安撫自己的心呢？

“不……不用了。”

似是感知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流失去，曼殊根本就沒有把他的話給放進自己的心裡去。

內裡，她能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翻騰不止，生命跡象也在一點點的流失而去，甚至，比起那次，她生生替他受了那一掌還要讓她痛不欲生。

這次，她該是堅持不了了吧？

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他當初救下自己，應該是耗費去了很大的代價的吧？

她不想他再在她的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了。

她本就是個將死之人，不值得他再替自己用那個方法給自己續命了。

“墨～我……能不能……在臨死之際……問你一個問題，就是……你到底是把我當成是什麼？”

終於，她還是問出了自己心裡最想問的那個問題。

她到底算是什麼？

自從她來到魔界後，她日日到了夜間，都無法安心入睡。

幾乎是夜夜睜著眼睛，然後發呆到天亮的。

雖然在魔界，並不似在人間那般，有著黑夜和白天的區別，但是，時日漸久，她多少還是能夠區分開來的。

她以為，他至少會在她睡覺之際前來看望於她，可是，她等了許久，等到天亮，都不曾見到過他的身影。

這些時日裡，她每每坐在視窗那裡發呆，心裡想的都是這個問題。

但是無論如何？

她都無從得到一個真正的答案。

而現在，他就在她的眼前，她忍著內裡的各種翻騰不止，就只是為了聽到他的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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