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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祭祀大典

遠處,禮樂聲從遠及近,號角聲和鑼鼓聲鋪天蓋地。原本擁擠的人群再次朝前方湧動,一時間人聲鼎沸,喧鬧非凡。

“是淩伯伯和濯哥哥他們——”冷小裳望著人群前方興奮的喊叫道,趕忙拉著鳳燁朝前跑去。

鳳燁顧不得和顏璃珞告別,便不由分說的被冷小裳拉走了。顏璃珞見鳳燁似乎對她的身份並無威脅,暗自鬆了一口氣。望著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牆,還有身後從遠處湧來的人群,原本想要一睹中原五族風采的她,此時也沒有了絲毫興致。

“也罷,還是先去找師姐吧……”顏璃珞搖了搖頭,準備離開。

剛一轉身,一個趕著觀看祭典的行人匆匆跑過,一下子將顏璃珞撞了個踉蹌,顏璃珞沒有站穩,往後退了兩步,腰間的銀鈴一下子便掉在了地上。

伴隨著銀白色的銀鈴緩慢落地,鮮紅的血玉絲線在空中飛舞,嬌小精美的銀鈴在空中畫了一個完美的弧線,直直的撞擊到了地面——

叮——當——叮——當——

空靈清脆的聲音如若天籟,似乎從遙遠的天邊傳來,叮——當——叮——當——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音不斷地在周圍回蕩,似乎就在眼前,卻又彷彿遠在雲霄天際,空靈悠遠。

銀鈴在地面上不斷滾動,清脆的聲音一直在空氣中回蕩,圍著的人群接二連三的散開,人群中,一個身著華麗黑袍的男人出現在了顏璃珞的面前,而銀鈴正好不偏不倚滾在了他的腳下。

“這——!”從未發出過任何聲響的空心銀鈴,竟然突然發出了如同天籟一般的響聲,顏璃珞一時呆愣在了原地,滿臉震驚和不可置信。

淩天嶽站在隊伍最前方,他低頭望了一眼腳底下的銀鈴,一向冷漠高傲的臉色突然大變,他猛地抬起頭望著顏璃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爹——?”一旁的淩煦濯見父親面色慘白,一時不解,他俯下身子,撿起了掉落在地的銀鈴。

“嗯?這銀鈴竟然沒有聲音?”淩煦濯有些奇怪的反複翻看這個鈴鐺,面露不解。

他見父親一副不敢置信的眼神一直盯著眼前的姑娘,內心孤疑,好奇地走到顏璃珞面前,上下打量她一番:“姑娘,這是你掉的東西嗎?”

“……是”顏璃珞有些遲疑的接過銀鈴,而此時的銀鈴竟未發出半點聲響,彷彿剛才如天籟般的聲音只是一場幻覺。

鳳燁遠遠地站在人群中,兩眼一直盯著那個鈴鐺,臉上的表情甚是疑惑。他明明記得,那天在臨州城,小裳把玩的鈴鐺明明是個沒有鈴心的空心銀鈴,可是為什麼,剛才這個鈴鐺在掉落地的一瞬間,突然發出了如此清脆優美的聲響呢?

“剛才的鈴聲,究竟是什麼?”鳳燁不解。

“鈴聲?什麼鈴聲?”冷小裳在一旁插嘴道:“鳳哥哥你忘了,顏姐姐的銀鈴沒有鈴心啊?”

“小裳,你沒有聽見銀鈴方才發出的聲音嗎?”鳳燁大吃一驚,趕忙轉過身來盯著小裳,彷彿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事。

“啊?什麼聲音?”冷小裳歪著腦袋,不解的問道:“剛才什麼聲音都沒有啊?”

冷小裳滿臉疑惑不解,絲毫不像有任何撒謊的樣子。鳳燁暗暗吃了一驚,趕忙向四周望去,除了淩天嶽和自己有震驚之意外,其他的人,都彷彿向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一般,毫無異常,沒有任何的吃驚和震驚之色。

顏璃珞有些尷尬的站在人群中央,承受著四周孤疑和疑惑的目光。眼前的衣著華麗莊嚴地中年男子,從剛才開始便一直用深邃的眼神死死盯著她,似乎想要看穿她一般。而四周圍觀的人群顯然對這個男子的反應有些詫異,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圍已然傳來了一陣竊竊私語的嘀咕議論聲。

“淩宗主這是怎麼了,怎麼一直盯著那個小姑娘不放啊?”

“那姑娘長得眉清目秀,真是一個美人坯子啊”旁邊的人插嘴道:“這淩宗主該不會是看呆了吧……”

竊竊私語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淩煦濯第一次見父親如此失態,也有些尷尬,他輕咳了兩聲,提醒淩天嶽:“咳——咳——,父親,祭祀大典就要開始了,我們該走了……”

說罷,他伸手將血絲銀鈴遞給顏璃珞,賠禮說道:“姑娘,祭典人多繁雜,還請姑娘注意好自己的隨身物品……”

“對不起——”顏璃珞欠身答道:“給二位添麻煩了……”

淩煦濯正欲答話,只聽見身後,淩天嶽冰冷聲音帶著濃濃的寒意傳來:“濯兒,走!”

“……是”父親冷若冰霜的態度竟讓淩煦濯有些恐懼,他不敢違抗命令,只得匆匆點了點頭,便加快腳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