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詫異的轉過頭去,只見她身後,綾距離她不過兩尺的距離,而綾的胸前,一把摺扇直直的穿過她的胸膛,刺穿了她的心髒。鮮血順著摺扇不斷湧出,染紅了地板,也讓那些毒蜘蛛更加蠢蠢欲動。
“你——”顏璃珞一驚,綾的眼神開始渙散,鮮血順著嘴角湧出,摺扇撕拉著她的胸膛,讓她的身體正忍受著撕裂一般的劇痛。她一個踉蹌走上前,突然兩手狠狠抓住了毫無防備的顏璃珞的肩膀,力道極其之大,手中的指甲都深深嵌在了她的肉裡。
“主人……有令,……殺!”綾斷斷續續的喃喃自語道,死亡的陰影已然開始籠罩在她的身上。她用盡最後的力氣,盡全力將雙手往前一推,整個人就這樣直直的倒了下去。
“不——!”
鳳燁急速的上前,不顧血蠶絲的鋒利絲線劃傷了他的身體,發了瘋似得不斷朝前奔去。可是顏璃珞的身影卻彷彿黑夜中的落葉一般,孤單飄零,直直的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身後的懸崖彷彿一道黑暗的洞xue,吞噬著一切生命。顏璃珞怔怔的望著那個距離她越來越遠的臉龐,視線逐漸模糊。那張英俊的臉上,寫滿了悲傷和絕望,滿臉的血跡讓他顯得更加脆弱。顏璃珞伸出手,想要安慰他,可無論怎麼努力,她都無法觸控到,那個悲傷的容顏。
淡藍色的衣衫在黑暗中劃過一道悲傷地倩影,直直的朝懸崖下落去。鳳燁瘋狂的朝前飛去,盡全力想要拉住那個孤單寂寞的倩影,可是手卻只能劃過對方雪白冰冷的指尖,無論再怎麼努力,都無法抓住。
“顏璃珞!”
“顏璃珞!”
鳳燁在懸崖邊不斷的吶喊,可是回答他的卻是毫無生氣的無盡黑暗。顏璃珞的身影逐漸被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吞食,悄無聲息,一瞬間就被吞噬的無影無蹤。
無盡的痛苦,無邊的遺憾和悔恨如排山倒海般襲來,鳳燁的心髒彷彿如停止一般,壓抑悲痛。他站在原地,呆呆的注視著顏璃珞消失的黑暗中,全身的血液彷彿如倒流一般,痛苦不已。
“啊——”
憤怒的慘叫,痛苦地哀嚎,頓時響徹整個祭臺。鳳燁仰面朝天,痛苦的大叫,放佛要把他內心壓抑的痛苦全部釋放出來。
凝珊站在祭臺上,靜靜地看著鳳燁痛苦自責的哀嚎。她的眼神掃過一眼倒在地上的綾、枳的屍體,眼睛裡一閃而過一絲悲痛。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過了許久,祭臺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凝珊的表情有了一瞬間的釋然,她慢慢轉過身,對著祭臺另一處,安靜的一笑,輕聲說道:“你終於來了,哥……”
“凝珊?”祭臺後,淩煦濯有些吃驚,他不明所以的走到凝珊面前,問道:“我剛才好像聽見了鳳兄的聲——”
話說到一半,淩煦濯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冷小裳被鐵鏈鎖在木樁上,身後無數的刀尖幾乎快要觸碰到她單薄的身體。她的手腳上已然被勒出了淤青,微微有些紅腫。而她的頭頂上方,一把紅色尖刀幾乎已要貫穿她的頭顱!
“這——這是怎麼回事?!”淩煦濯驚異不已,眼前的景象對他的打擊太過強烈,他的語氣都變得有些顫抖:“凝——凝珊,你在做什麼?”
“你還看不出來你的好妹妹幹的好事嗎?”淩煦濯的身後,童珠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她的面容有些慘白,步履蹣跚,但眼神依舊淩厲:“你的好妹妹是想要冷家小姐的命啊!”
“什——?!”淩煦濯不敢置信的望著凝珊,在她的腳下,枳渾身鮮血躺在地上,已然沒了呼吸。而懸崖的對面,綾的胸口血肉模糊,血液順著胸口的傷口不斷湧出,而她也已經雙眼無神,看上去早已斷了氣。
“這是……怎麼回事?”淩煦濯極力壓制住內心波濤洶湧的感情,努力咬著嘴唇,強迫自己鎮靜下來。他慢慢一步步走到凝珊面前,緊握雙拳,內心如刀絞般痛苦:“凝珊,我要你親口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殺了冷小裳,完成玄影一族的血祭!”
啪——
話音剛落,凝珊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個五指印,淩煦濯氣得渾身發抖,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甩了凝珊一巴掌,凝珊的臉頓時紅腫起來,一絲血跡順著她的嘴角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