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越來越小,火勢卻越來越大,周圍濃煙滾滾,烈焰噴湧而出,顏璃珞焦急不已,她正欲開口,只見音伯頭頂之上,一個木製房梁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下。
“糟了!”顏璃珞心下一驚,趕忙沖了上去,再也顧不得音伯的執拗,硬是將音伯扛在了肩上,玉笛靜靜地躺在漩渦中,歸墟水馬上就要滲入玉笛之中,顏璃珞管不了那麼多,猛然從水中拿起那把玉笛,施展輕功,迅速帶著玉笛和音伯,沖出了火海。
周圍的火勢漫天,白煙沖天直上九霄。村民們焦急的翹首以待,都在等待著顏璃珞和音伯能平安歸來。隨著房梁一聲聲被燒斷,火海裡不斷傳出房屋倒塌的聲音,村民們的心由焦急變為擔心,進而絕望。
小栓目不轉睛的盯著火堆,他爹站在他身邊,悲傷地摸了摸他的頭,嘆了口氣。如今火勢兇險,那兩人要是想出來,恐怕是不可能了。小栓爹悲傷地望著小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小栓啊,你別太傷心了——”小栓爹醞釀了半天,正欲開口。只見小栓突然激動地指著火堆裡的兩個模糊的黑影,狂喜的叫道:“他們出來了!”
小栓爹震驚的順著小栓的視線看去,只見顏璃珞飛快的施展輕功在火海上穿梭,她的衣服已被燒得破破爛爛,臉上也滿是被濃煙燻黑的痕跡,但是身上卻好似沒有受傷。音伯趴在顏璃珞的肩上,衣服被火燒得黑黃,但卻也似無礙。
小栓爹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只見顏璃珞周圍的火苗,似乎和別處不同,雖然也是在燃燒,但火勢卻小了很多,而顏璃珞所過之後,那火苗又迅速燃起,似乎只有顏璃珞和音伯身邊的火勢,比別處小些。
小栓爹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準備再看。可是顏璃珞此時已經沖出了火堆,她把音伯放在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而音伯顯然也是累了,一邊咳嗽,一邊捋著自己有些燒焦的胡須。
“你——你——”顏璃珞氣喘籲籲,她此時也顧不上什麼禮儀,對著音伯就是一頓痛罵:“我好心救你出來,你幹嘛在我肩上又踢又鬧!”
“顏姑娘讓老朽製造玉笛,為何不等它完工,便強行將它從歸墟水中拿出。”音伯也是不甘示弱,咳嗽了好一會,又接著說:“能製造一件狼白玉樂器,是何等的榮耀,姑娘為何阻攔我?”
“火都快燒死你了,你還只擔心樂器?”顏璃珞對這個倔強的老頭是徹底無語了:“如果你被燒死了,那我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姑娘白白毀了一件絕世樂器,已是千古罪人。”音伯氣的鬍子翹,眼睛瞪得像雞蛋那麼大,可臉上卻被煙燻得黝黑,看上去並不可怕,反而有些滑稽。
“你——!”顏璃珞被他氣的語塞,她拿起手中的狼白玉玉笛,正欲丟給音伯,卻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被刮傷,鮮血直流,可是血液卻沒有滴下,反而全被這狼白玉玉笛吸收了。
顏璃珞一怔,趕忙扔下玉笛。可是玉笛吸收了顏璃珞的血,終於完成了最後的步驟。白色玉笛在月光下發出銀白色的光輝,清冷潔白,無暇剔透。整個玉笛通體透白,但因為吸收了顏璃珞的血,笛身滲透出一絲的血絲,纏繞在潔白的玉笛之上,潔白聖潔,但又透漏著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