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一聲推開,穆白和顏璃珞走了進來。那翼趕忙站起來,對自己的師父穆白施禮。
“師父,你來了——”
“我說過很多次,我與你年齡相仿,你不必叫我師父。”穆白滿臉黑線,這個那翼總是能挑戰他的耐心,時常讓他哭笑不得。
“可是,你是傳授我醫術的人,我不叫你師父,那要叫什麼啊?”
顏璃珞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和我一樣,叫‘穆師兄’就可以了。”
那翼還正準備說什麼,穆白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講話,徑直走到意僕面前,問道:“你們為何會在這裡?”
意僕掙紮著坐起來:“穆島主,我也是走投無路,這才想來投奔你。允少爺突發急病,身子極度虛弱。我拜訪了許多中原的醫師,都沒有好轉,所以我才想來幻魔島碰碰運氣。”
穆白眉頭緊皺:“你可知,幻魔島明令禁止任何中原之人踏入島上,違令者,死!”
“我知道幻魔島向來與中原水火不容,可是允少爺如今已經是病入膏肓,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請穆島主救救允少爺,我不能讓他就這樣死去啊!”
穆白臉色陰沉,神色很不好。顏璃珞在一邊捏了一把汗,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對穆白說道:“穆哥哥,軒轅允雖是中原五族之人,但是為人單純簡單,不是壞人,不如我們就幫他診治,如何?”
穆白禁不住顏璃珞的請求,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要我救治也可以,只是一旦軒轅允痊癒,你們必須立刻離開幻魔島,回到中原之後也不許向任何人提起幻魔島,如此兩件事,你可否答應?”
“可以!”意僕一口答應。
穆白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帶我去見軒轅允。”
意僕帶穆白來到了軒轅允休息的房間,一進門,就看見軒轅允蜷縮在床邊,滿頭大汗,臉色更是漲得通紅,一臉痛苦的在床上翻滾。意僕見狀,大叫一聲“允少爺!”飛快地沖了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顏璃珞震驚的望著痛苦不堪的軒轅允:“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兒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穆白走上前去,迅速的給軒轅允診脈,脈象時快時慢,一時鋼勁有力,一時又虛弱不堪,似乎馬上就要停止。穆白眉頭緊鎖,行醫二十餘年,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雜亂無規律的脈象。
更奇怪的是,軒轅允面色極其痛苦,似乎身體裡面在遭受著什麼折磨。面色通紅,似是潮熱,但是渾身卻又冰涼無比,直冒虛汗。
“穆島主,允少爺究竟怎麼樣了?”意僕抱著不斷發抖抽搐的軒轅允,心痛不已,恨不得此時遭受痛苦的是自己。
對於如此怪異的病情,穆白也不能妄下結論,他放下軒轅允的手,又看了看軒轅允的舌苔,起身走到桌子邊,開始寫藥方。
“軒轅允身上所中的,恐怕是北漠獨有的巫蠱之術。他的脈象混亂,身上冷熱交替,生命力不斷地流失,無疑是命屠祭祀。”穆白一邊寫藥方,一邊緩緩地說道:“這種巫蠱之術,本性至陰至邪,施術者大多為女子。幻魔島雖然擅長醫術,但是這種邪惡的巫蠱之術,卻並不擅長。”
“那——怎麼辦?允少爺沒救了嗎?”意僕擔心的眼淚都快掉了下來,此時的他手足無措,慌亂不已,哪裡還像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護衛殺手?
“……不如,讓我試一試,怎麼樣?”一直站在旁邊不說話的那翼突然開口:“我本出身北漠,對於巫蠱之術稍有了解。穆師兄近來又傳授了我許多藥理知識,我或許可以試試救他。”
顏璃珞卻有些遲疑:“那公子,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幻魔島的醫術博大精深,我研讀了十幾年,也未能全部掌握,你只學了三天,恐怕——”
穆白搖了搖頭,他抬起頭望了一眼那翼:“或許,這個辦法的確可行。”
顏璃珞吃驚的望著穆白,意僕也是震驚不已。穆白卻不以為意,說道:“那翼雖然只學習了三天的醫術,但是他悟性極高,這三天已經學完了藏書閣一層的全部醫書。他目前的醫術,足以充當幻魔島的二等醫師。”
“二等醫師?!”顏璃珞聞言大吃一驚,那翼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臉也有些微微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