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冰涼。
軒轅族的地下大牢內,傳來了狠狠地鞭打聲。一個身上布滿血痕的人,奄奄一息的掛在了十字木樁上,身上已經滿是鞭痕。他低著頭,任憑鞭打加深,竟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十六月冷冷的站在渾身是血的意僕面前,面容如寒冰,任憑自己的手下狠狠的鞭打意僕。
“你知道,我最討厭叛徒。”十六月語氣冰冷無情。意僕什麼也沒說,從始至終,只是安靜的低著頭,除了偶爾傳出的幾聲低沉的悶哼,沒有說過一句話。
十六月揮手示意手下停手,她走到意僕面前,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意僕被逼著抬起頭,看著十六月。
“你是什麼時候背叛北漠的?”十六月淩厲的逼問。
意僕聞言,蒼白的面容竟擠出了一絲笑容:“什麼時候?我已經記不清了,從我見到允少爺那一刻起,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他的了。”
啪——
十六月狠狠地給了意僕一個巴掌,這一掌極其重,鮮血順著意僕的嘴角緩緩留下,半邊臉一下子就腫了起來。
意僕咳嗽了一聲,喘著氣說道:“大祭司,我知道,我是北漠的叛徒。事到如今,我已經無話可說,但求一死,你也不要白費力氣了,一刀殺了我,豈不痛快!”
十六月臉色驟寒,她狠狠地瞪了意僕一眼,說道:“好,既然你這麼急著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說罷,十六月的手上凝聚起了逼人的寒光。而此時,地牢的門口,鈴蘭突然沖了進來,跪在十六月面前苦苦哀求:
“大祭司,我求求你,我弟弟年幼無知,被軒轅允蒙騙,還請大祭司手下留情,不要傷害我弟弟啊!”
意僕很意外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人,遲疑了一下,不敢相信的試問了一聲:“鈴蘭姐?”
鈴蘭點了點頭,淚眼婆娑。意僕在被選拔成北漠暗衛之前,一直和鈴蘭相依為命,沒想到,十幾年未見,今天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
十六月卻絲毫不為所動,她冷眼看著長跪不起的鈴蘭,語氣冰冷毫無感情:“鈴蘭,意僕是北漠的叛徒,你這樣幫著他,難道也想造反嗎?”
意僕緩緩一笑,對鈴蘭說道:“鈴蘭姐,你不必為我求情。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我從不後悔。而且是我背叛北漠族在先,這也是我罪有應得。”
鈴蘭泣不成聲,嚶嚶哭道:“意僕,你怎麼這麼傻啊!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北漠?”
意僕悽然一笑,低下了頭,喃喃道:“自從我見到了允少爺,我的一切都改變了。他就是我的一切,我只是找到了我想保護的人,僅此而已。”
看著意僕釋然的神情,鈴蘭心如刀絞。意僕從未後悔遇見軒轅允,即使重新選擇一次,他也會站在軒轅允那一邊保護他。意僕的心早就不屬於北漠了。
十六月站在一旁,臉色冰冷。他冷冷的走到意僕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說完了嗎?說完了,也該送你上路了。”
意僕微微一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