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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冰冷的黑暗也能擁有生命的美感嗎?(求推薦票,求收藏,求追讀)

尋找答案已經成為了複合體的本能,這個以窮盡一切真理——不管是這個宇宙還是平行宇宙的,不管是高維還是低維,這個位面還是其他位面的一切真理為目標的組織,在肆意的發展中不認為有什麼是不能得到真相的。

“發光體永遠難以在自己的視線裡找到黑暗,甚至他們妄圖將黑暗全都染成白色……”墨黑如同在教堂裡禮拜時一樣詠歎著。

這也是新紀元人們害怕墨黑的原因——有些激進的人甚至認為這個高塔象徵著一種對於真理褻瀆的藝術。他們往往在從扶桑那裡獲得想要的答案後,就會毫不猶豫地從高臺上躍下,甚至連看一眼都欠奉。

林升則聽明白了墨黑想要表達的意思,他沒有想到這座高塔居然是一個不可知論者。

“我不是不可知論者,我只是覺得我們要為未知留有一定餘地。”

“你在讀我的想法!”

林升在遲鈍也能反映過來了,他極力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平復下去,避免被墨黑聽道。

“是你在告訴我你在想什麼?不然你為什麼能感受到周圍湧動變化的黑暗?我只是和你單方面的建立了感覺上的通感。”

“那就請把它斷開,如果想要和我聊聊,就不要隨便讀別人的想法。”

墨黑從善如流地照做了,在墨黑斷開他口中的連線時,林升覺得自己周圍變換著美感也隨之從腦海裡消失了。

現在環繞著林升的是毫無意義的、如同死掉了的“黑暗”。

林升有一種讓墨黑再次將自己同這一片黑暗連結起來的衝動,當他看向周圍了無生趣的黑暗的瞬間,他就開始懷念自己剛剛見到的黑暗了。

“你果然非常獨特。”

原本如同一個蛋殼一樣將林升與黑暗隔絕的小小的空泡就像氣球一樣被吹脹了起來,倚靠在空泡完美的弧度上的林升順著百年的高大的空泡的周圍滑到底部,緊接著一股微風吹進了林升的耳道。

“麻煩你能不能不要像一個變態一樣對別人的耳朵吹氣和講話。”

幾道引力波從空泡的邊緣產生,空泡裡的每一點物質都隨著這扭曲時空的波動同樣變化起來。

對於林升而言,就好像自己身上每一顆原子,空泡裡的每一顆空氣的分子結構都在對他講話。

“哪怕不用和你通感,我都能看出你想再次接近黑暗,這和新紀元的所有人類都不同。”

“你很獨特,林升。”

被無趣的黑暗和讓人心煩的啞謎包裹的林升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在某種意義上,你比我更接近——,你和我很像,或者說我和你很像。”

林升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墨黑那平淡可笑的敘述成功的激將了,他內心唯一認同的觀點不能任由這個現在看來可笑的高塔褻瀆。

“我是一個人類!甚至作為冬眠者來說,我比新紀元的那些改造者更像人類!”

就好像一些老人對年輕的後輩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一樣,哪怕那些後輩做出了更加驚人的,遠超自己的成就,他們也可以站在過去的角度來指點他們口中的“年輕人”。而對於林升來說,這種在墨黑看起來與之類似的可笑想法對於林升來說就是他內心最後的一道防線。

就像林升父母所擔憂的那樣,就像楊磊當初對他的告誡一——任何冬眠者都很難適應新紀元。

哪怕只是冬眠了十幾年,而對於林升而言,滄海桑田帶來的則是一種一個石器時代的野人誤入了神明的居所一樣。林升一直嘗試融入新紀元,他甚至催眠自己要將現在的人類和過去的人類分開。

但是哪怕和新紀元的稚童相比,林升深知自己也是不如他們的,林升曾把希望寄託在備忘錄助手上,但是他失敗了,甚至還帶來一些他無法接受的後果——這個同捆的年輕人只能在心裡將自己扮作一個阿q,以此來逃避殘酷的事實。

“更像人類?”

墨黑依舊是一種平淡的沒有波動的語氣。

“很多時候,我也很難理解自己究竟是什麼?或許我曾是一個所謂的黃金時代的人類,又或者我原本就是一臺擁有思想的機器。”

“什麼?!”

聽到墨黑的講述林升甚至忘了生氣。

“你也——咳咳,你來自黃金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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