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輕飄飄地扔下一句:“在人類發展委員會的評估裡,在個人組織的軍事力量排行裡,歸葬大師的軍事力量一直沒有從前十掉下去過,這也是我們覺得複合體限制歸葬大師的行為的最大原因。”
這就是批判的武器不如武器的批判嘛,林升腦海裡突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隨後他注意到克萊爾口中關於“神”的稱呼。
“複合體裡有人成神?”
“成神只是一個稱謂罷了,你知道為什麼拾顱者的打扮為什麼那麼奇怪嗎?因為他們可以從歸葬大師那裡借到力量。”
林升覺得自己是不是走錯了片場,他覺得自己好像來到的不是複合體而是一個電影裡的法師學校。
科技的發展總體上呈現的是一個階梯式而不是連續的,就像當人類發明電機後總體而言人類社會就和過去的社會發生了一個巨大的割裂一樣,而對於複合體而言,在接觸到了維度,也就是時空膜這樣一個理念後,曾經很多幻想的場景都能夠在現實中真實的還原出來了。
“你可以把這個技術理解成一種簡單的跨維度打擊,就有點類似於過去的導彈一樣,”克萊爾簡單的提了一嘴歸葬的技術,“能夠在複合體裡被稱為大師,除了理念外沒有科技力量那隻不過是空想罷了。”
林升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睛亮了起來:“那個成神技術,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我當然不知道,”克萊爾用一種理所應當的語氣回應林升的疑問,“雖然歸葬將這個技術交給了複合體,但你不會以為複合體會把這個技術人手一份吧!”
“最廣泛的猜測是,那種跨緯度打擊是基於意識體的高維特性實現的,而那些拾顱者裝扮則是類似於起到一個錨點的作用,除此以外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好了,”雲中紫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他現在就好像一顆被榨乾的檸檬,“我一直搜尋到第三百二十類複合體常用的科考船緊急情況下通用金鑰才把這艘船的資訊鎖開啟,這艘船原來只是一艘巡洋艦上的艦載機的搜尋模組改造,當我把它的操控系統還原到一千五百三十二個版本以前才從它的原始庫裡找到它的失蹤用識別碼。”
雲中紫就像一個昏昏欲睡的和尚開始了他的唸經:“複合體人類發展委員會標識fs_023412211234號探索船,後被道德倫理委員會徵用於搜尋第七十九號太空城廢墟……”
克萊爾沒興趣聽這些,她透過從雲中紫那裡獲得通用密匙調出飛船的導航和動力系統,然後將她資訊庫裡最近的隱者的居所的三維位置資訊傳送到上面。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大概還有半天我們才能到達安全點,”克萊爾掃了一眼兩個躺在地上的好奇寶寶,“還有什麼問題趕緊問,到時候可就沒這樣輕鬆了。”
雲中紫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輕鬆過,他能感覺得到他的神經系統的溫度都明顯上升了三度——沒有複合體提供的日常算力支援,對於這種採用了最原始設計的探索船他只能用自己的資料庫去暴力破解,現在他甚至明顯的感覺自己餓了。
手腕裡的銀絲匯聚成一把極細的小刀,雲中紫挑了個通往研究模組電纜一刀劃下,然後徑直倒在斷開的電纜上。在林升看來,雲中紫現在就好像一個被蒙上了一張紙的發光燈泡一樣,他能清晰的看到雲中紫的面板透露出來隱隱約約的光亮。
再確認了雲中紫是在充電而不是作死之後,林升立刻回頭向克萊爾丟擲又一個問題。
“那個手弩?”
“哦,”克萊爾將腰上彆著的手弩摘下來,現在她變得和那些藝術之都的人們又一模一樣了,只有這個時候林升才會重新想起克萊爾的來歷,“我難以想象古人居然還會做出如此精巧的設計!”
“我是說它是怎麼消滅——”
“扳機!無聲無息!單純的物理連鎖避開了思緒上的連結!悄無聲息的命中而一舉將那些蟲豸清掃!”
林升覺得克萊爾是不是瘋了,桑旅也是——兩個吉祥物驚恐地抱在一起,用一種擔憂的眼神看著歌詠著的克萊爾。
當那優美的歌詠聲唱到第五十九句時,克萊爾才停止自己的動作:“情緒模組產生的冗餘資料總得以一種方式傾瀉出去,我只是選擇了這種形式罷了。”
但林升總覺得這僅僅是克萊爾的惡趣味:“所以你造了這麼一個小東西?”
克萊爾揮了揮手裡的手弩:“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單純的物理上的運動更難以引人注意,特別是只有很少一部分才會知道和在意那些過去武器的樣子,對於我來說,這種出其不意可比武器的威力有用多了。”
科技的跳躍式發展讓防禦這種理念被複合體所摒棄,準確的說其實是破壞比建設方便太多了。
“我當時只是根據那個拾顱者提供的資訊計算了他們所在的位置,然後定向的微波束切斷了它們的神經系統。”
“可這艘飛船難道不是在這個ai的控制下嗎?”
“運用活體陳設和類人人類化改造獲得自己飛船許可權的失控ai罷了,當那些類人死掉的瞬間,飛船的原始程式就認定我們了。”
“這麼說,那個拾顱者是個機器人?”
“嗯,應該吧,對於這種失控的ai,那些未獲得人類資格的ai組織或者勢力一向都是放在敵對的立場上的,它們可不想因為幾個害蟲讓複合體對於知性ai的管控措施做出改變。”
原來那個拾顱者攔下自己還有這樣一層意思在裡面嗎?林升對自己的智商再一次升起了懷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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