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看起來完好無損的研究所在這些被“點燃”的人看來都彷彿渴望火種的乾柴。

而聯邦的中央生物研究所在這些人看來無疑是最有燃燒的價值的。

但中央生物研究所就像潮水中的礁石甚至是熔岩流中的頑石一樣一動不動。

甚至衝在最前面的人在接近了它的時候都像同樣變成了一塊石頭一樣立住了。

這種無言的震懾只持續了不到一秒，而且它很快就激起了人們更大的憤怒。

整個城市的廣播系統響起了嘈雜的吶喊聲和震耳欲聾的槍擊的聲音。

而很快所有聲音就平復下來了，一個男人憤怒而又剋制的聲音經過廣播系統的放大響徹在整個城市的上方。

“全聯邦的公民們！我們全都被背叛了！這個基於自由和人們美好意願建立起來的國度，被那些有著陰險的野心的人給篡奪了！”

“我們所有人都是一個超級騙局的犧牲品！這個騙局之巨大之可怕，就連傳火者都會為之休克！”

“一些人試圖藉著外來文明的藉口，將整個聯邦的生命都變成他們自己的東西！”

“他們編造了這一切，只是為了建立他們的獨裁帝國！”

大樓的頂上出現了一個蒼老的身影。

僅僅透過那道遙遠的身影，幾乎所有人類都下意識地停下來對圍牆和大樓的攻擊行為。

這是整個聯邦最富有名望的學者。

“我並不想為自己開脫什麼，我無疑預設了這個全人類，不論是聯盟還是聯邦有史以來都最為可怕的犯罪行為，但是外來文明的的確確是存在的。”

整個城市都靜下來聽這個老人的發言，人們心中憤怒甚至都被那富有智慧的話語所折服了。

“整個聯邦甚至整個人類的生命早已不屬於自己了，它們早在幾個月以前就被一個我們所不知道的機器奪取在了手裡。醫療機構的資料昨天就被傳遞到了網上，除了衰老的死亡，甚至聯邦都做不到第二種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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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如同圈養動物的方式，”

那個老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想談談自己的恐懼，或者說些什麼試圖讓人們冷靜下來，“這讓我感到恐——”

“嘭！”

一聲尖銳而又沉悶的槍響。

思維有些混亂的老人還沒將自己從那樣深刻的恐懼中拔除出來，一顆遠處飛來的子彈就洞穿了胸膛，甚至在他乾瘦的後背上開了一個大洞。

子彈彷彿沒有受到任何阻力一樣繼續向後飛去，很快就消融在藍色天空的背景裡。

老人同散落出來的血肉一起從樓頂落下。

他那因為恐懼而消瘦的身體落得甚至比枯黃的落葉還慢，彷彿樹葉眷戀著春天。

灰白色衣服上的深色如同一片枯葉上不同顏色的區塊，就好像那些深紅色原本就應該在那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