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老非的話，前家油鋪的前掌櫃覺得很有道理，自己絕對不能吃了虧，或是吃虧也絕不能吃在那默掌櫃身上。這事絕不能算了。

前掌櫃對老非道：“好，老非，我聽你的，我先回家吃飯。”說著瞅了瞅手中的菜刀，道：“這事，待我吃完飯再說。”

老非的目的是把前掌櫃先勸回去，勸回去之後的事他倒沒想。他見前掌櫃要回去，道：“好，回去吃飯吧。”說著拍了拍前掌櫃胳膊。

前掌櫃向老非一抱拳，辭道：“多謝老非言語，不然我就魯莽了。”

老非也向他抱了抱拳，道：“不謝，不謝。”

前家油鋪的前掌櫃辭了老非，便拎著刀往家走。看到店門前的裝豆子的馬車，現在也沒心情去搬袋子，瞅了眼，便進店去了。

老非沒走，那給人跑腿買飯的一個小個的也沒走。前掌櫃進了店，老非見到他，朝他慢步走去，問：“你怎不回家呢？”

這給人跑飯的小個子也知道老非，他家是開雜貨店的，只是不熟而已，見他問話只是瞅他。

老非見他不回話，只是瞅著自己，道：“你是不沒啥事啊？”

這小個子見老非又問他，他道：“沒啥事。”

老非跟他說了倆句，便不再說了，揹著手，看向街道遠處。

這小個子瞅瞅老非，也揹著手，看向街道遠處。他沒啥事。

前家油鋪前掌櫃穿過店鋪，直接回到屋中，躺在床上，看到他媳婦也不說話。

過了片刻，他媳婦道：“吃飯嗎？”

“吃！”前掌櫃回了句。他在床上想了，收拾那龜孫，得有力氣，因而夫人一問他，他便回了。

前掌櫃媳婦道：“吃點糕點吧，我給你熱些剩菜。”說著去了。

前掌櫃媳婦熱了菜，給丈夫端了些，留下些端去店裡，與店員一同去吃了。

人都已經走了，此時街道恢復如常。前家油鋪的掌櫃吃過飯仍躺在床上，只想，不說話。

卻說那默家糧油店掌櫃，因街上眾人攔著，得以脫身，跑回店中便緊關店門。他家也有個店員，不過是個男的。

這男店員聽到外面聲音，未敢出去，見掌櫃的慌忙關了店門，鼻青臉腫，鼻嘴有血，他問：“掌櫃的咋了？”

這默掌櫃是看了人家媳婦被打，不敢回屋去，因他媳婦在屋。又一臉腫血，不知如何解釋。他也知這事瞞不住，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見店員問他，他道：“沒啥事。”說著坐下，又道：“給我端盆水來。”

這店員瞅瞅門，見門插的好好的，回道：“掌櫃的你等會兒，我這就給你端去。”

不久，店員將水端來，脖子上還搭了毛巾。

糧油店默掌櫃低下身子洗臉，心是蹦蹦的跳。心想：“這事可咋整？”心想著不禁嘆氣。

外面人在說著各種話，店員手拿毛巾，支著耳朵去聽，說話的人也多，他也在房裡，聽不太清，但他知道，他們說的定是掌櫃的。他問：“掌櫃的，你這是捱揍了，還是跟人打架了？”

默掌櫃不好回話，這事他到底咋說呢，他也不知。他道：“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