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幽藍幽藍的天空中點綴著無數的小星星,一眨一眨的,彷彿在邀請人們到廣闊的太空中去邀遊。
慕容清風還來不及多和夏子夢溫存,就被急召入宮。
夏子夢自己呆在房中,剛吃過晚飯,有點熱,躺在窗邊的貴妃椅上,愜意地扇著扇子納涼。
窗外,知了和蟋蟀,像是開演奏會一樣,沒完沒了的唱著叫著。
這樣悶熱的夜,任誰都懶得動,躺在房間裡扇風納涼吧。可是王府正門前,卻有一個人焦急不安地來回走動。
“怎麼還不來呢?”楚楚急躁地直跺腳。
忽而,就看到外面有腳步聲響起。
楚楚探頭看了一眼,頓時喜笑顏看,轉身就往回跑。但是她並沒有回到落梅庭去服侍夏子夢,反而不避嫌地直奔笑春閣。
“郡主?”楚楚一溜煙沖到房間裡,上氣不接下氣劇喘,“來了來了,夏相爺來了。”
“很好。”葉梓萱正在抄寫《女誡》,突然聽到這一喜訊,喜得把毛筆隨意一丟,起身就往外走,“走,也是我們該出頭的時候了。”
“是。”楚楚急忙跟上。
另一邊,落梅庭內——
“王妃,夏相爺來了!”秀秀忽然一陣風似的跑進房間裡,小臉急的煞白,“還帶來了好些隨從,正奔著咱們院來呢!”
“夏相爺,我爹?”夏子夢驚呼,再也不覺得熱,把扇子隨手丟到一邊。
這只老狐貍怎麼來了呢?難道她今天跟慕容清風坦誠不公之後,夏青天就知道了?
不,不會知道的。
那他是來幹什麼?莫非,是為了和離的事?
“快,把外套給我拿來!”夏子夢一骨碌從太妃椅上爬了起來,急急地穿上鞋子。
秀秀不敢耽擱,趕快給夏子夢穿好了衣裳。
隨後,夏子夢三步並作兩步,疾跑到了屋外。剛進院子,夏子夢就瞧見了夏青天的轎子,也看到跟他一起來的二十多個隨從。
這個陣仗,怕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轎子在院中剛落下,轎簾被隨從掀開時,自轎中先探出一雙紫色官靴,而後是大肚便便的肥碩身軀,最後是夏青天那張好似彌勒佛般慈和的臉。
“爹!”在夏青天下轎的一瞬,夏子夢先發制人,丟過去一枚糖衣炮彈。
“女兒啊!”夏青天可沒有被糊弄過去,大步走過來,慈愛地抓住她的手,“這一晃多久了,都要和蕭王和離的人了,卻賴在王府不回家。”
“我——”夏子夢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有點。
她還不清楚夏青天來的目的,但是也清楚夏青天絕對不是想她來看看她這樣簡單,更不會為了責怪她而來。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對了,爹,今天怎麼忽然就來了呢?想我,可以派人喊我回家啊!”夏子夢一邊打馬虎眼,一邊問東問西,探尋敵情。
如果等待能讓她回去,他就不需要把葉梓萱接回來破壞她和慕容清風的感情了。
“女兒啊,爹知道你是狠不下心。所以,爹來替你拿主意。”夏青天眼中飛快閃過一抹精光。
“爹……”夏子夢忽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爹都安排好了,走吧。”夏青天慈父的模樣和以往略有不同,似乎多了一些不容拒絕的嚴厲。
安排好了?
夏子夢一頭霧水:“爹啊,去哪裡啊?你這剛來,還是先坐下歇會兒,喝口茶。”
她不清楚夏青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好想辦法拖延時間,等慕容清風回來。
喝茶?夏青天眼睛不著痕跡的微微眯了一下。
他可是損失了幾個已經開掘得差不多的鐵礦,才成功把慕容清風支走的,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喝茶耽擱時間?
老謀深算的夏青天朗聲大笑:“你我父女倆,還要這麼客套?走吧,想喝茶,路上喝。爹可是給你準備了最喜歡的冰鎮荔枝哦。”
夏青天究竟想玩什麼把戲呢?
不管了,她見招拆招。反正,慕容清風回來之前,她絕不能離開蕭王府。
“爹啊,這怎麼是客套,這可是身為女兒應盡的孝心。不然傳出去,豈不是又平白讓京城裡的人當笑料,戳著女兒的後脊樑骨。”夏子夢擺擺手,示意秀秀趕快去沏壺上好的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