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液體滑入她的唇中，傾顏嘗到了鹹味。

她抿了一下嘴唇，因為自己現在，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她沒辦法伸手去幫戰淩寒擦眼淚。

就只能看著他哭的像個孩子似的。

男人的眼眶紅通通的，因為流淚，鼻腔也變得潮濕起來，他不斷吸著鼻子，意識到自己在哭，戰淩寒眼神裡多了一分羞赧和慌亂。

可是即便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也一瞬不瞬的盯著傾顏的臉，好像他要是閉上眼睛了，傾顏就會消失一樣。

“淩寒哭起來的樣子也很帥的。”傾顏對他說道。

戰淩寒低下頭，他把臉在傾顏的胸口上蹭了蹭，將淚水鼻涕都蹭在了她的新娘禮服上。

他只露出一雙眼睛來，凝視著著傾顏。

“我以為你丟下我了。”

他的聲音悶在傾顏的胸口上，聽上去像個迷途的小孩在控訴似的。

傾顏微笑著，“我捨不得……丟下淩寒的，我和淩寒往後，還有好多好多日子要過呢，我還沒有嫁給淩寒，做你的妻子，還沒給你生寶寶，還沒陪你一起老去……

怎麼捨得丟下淩寒呢……”

戰淩寒的視線緊緊盯著她，“你剛才，嚇得我心都碎了……”

他是真的心都碎了，體驗了一次什麼叫做肝腸寸斷的感受。

他像一頭趴在傾顏胸口上的小狗似的，眼裡有怨，有喜，有強烈的不捨和執著。

“對不起。”傾顏對他道。

“你什麼對不起我的。”戰淩寒低語著。

“我向你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淩寒，你也要相信，我是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戰淩寒一隻手抱著傾顏，他摸了摸傾顏的臉頰。

剛才他流的眼淚在傾顏的胸口上已經蹭幹淨了，戰淩寒低聲問她：

“我這樣子，看不出來，我哭過了吧？”

傾顏噗嗤一笑，他這時候倒是要面子了。

他抱著傾顏，低著頭的時候，也不知道石棺外的人有沒有看到他哭泣的樣子。

戰淩寒可定不想別人知道他哭過吧。

傾顏總算恢複了些許力氣，她抬起手，摸了摸戰淩寒的眼角。

她的手漸漸溫熱起來，手掌心摩挲著戰淩寒的臉頰。

她用自己的手把戰淩寒臉上的淚跡擦掉，“放心啦，沒人看得出來你哭過了，淩寒的眼淚，就只給我看的。”

傾顏安慰著他，男人自然有男人的自尊，戰淩寒又是個很傲氣的人，他的眼淚只為她流。

她會為他保守這個秘密的。

男人抬起頭，好看性感的薄唇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來。

“我們不要再待在這個地方了。”戰淩寒對傾顏說道，他把傾顏從石棺中抱了起來。

石棺很深，剛才戰淩寒幾乎趴在傾顏身上的時候，外面的人都看不到他的人。

護衛們都站在外面，沒有去打擾戰淩寒，他們以為傾顏真的已經死了，戰淩寒進入石棺裡，是在和傾顏道別。

而這時候，戰淩寒將傾顏抱了出來，傾顏雖然虛弱，但那雙異色的眼瞳鮮活明亮。

伊賀組的護衛和神羽家的殺手們見了，心裡都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