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覺得這女孩怎麼這麼熟悉呢?
“你們覺得她像不像一個人?”我問。
“像,像誰?”羅大喜說。
“好像在哪見過似的,特別面熟。”我說。
“老大,你看到漂亮女孩都面熟,前世都是你老婆吧。”包胖子說。
我突然想起她,“冬梅?她像不像冬梅?”
“那個被拐賣的女孩?”包胖子說。
“對啊,她是不是冬梅?”我說。
“你這麼說,有點像。”包胖子說。“冬梅幾歲被拐走的?”
“七歲。”我說。
“是像冬梅。”羅二喜說。
“你還見過?”我問。“她被拐走的時候,你多大?”
“我在胖子家見過她的相片。”羅二喜說,“冬梅她媽是做豆腐的。”
“後來冬梅她媽也被人拐走了。”包胖子說。
“不是被,被拐走,是跟,跟一個貨車司機好上了。”羅大喜說。
“冬梅她爸呢?”羅二喜問。
“她爸早死了。”包胖子說。“現在羊眼家開的商店,以前就是冬梅家的豆腐店,哎,不對,蘇陽叔在廈門打工時見過冬梅。”
“蘇陽叔他,他腦,腦,腦,腦子子不好。”羅大喜說。
“冬梅怎麼當修女了?”包胖子說。“也可能她不是冬梅,只是長得有點像而已。”
“你們在這待著,我去問問。”我說。
“老大,你聽她說話的聲音,容貌容易變,說話聲音不容易變。”包胖子說。
我跳下車,進了屋。
這女孩在擦著掛在牆上的黑板。
她回頭看著我,“有事嗎?”
“冬梅,是你吧?”我問。
“誰?你找誰?”
“你是冬梅吧,我是鳥圍村的劉向東,你還記得我嗎?你還給我買過棒棒糖呢。”
“我不是冬梅。”她說道。
“你不是冬梅?”
“我叫歐婭蕾。”她說道。
“什麼蕾?”
她轉過身在黑板上寫下三個字:歐婭蕾。
“你認錯人了。”她微笑著。
我還是有點不甘心,繼續問,“你家以前是磨豆腐的,你們家以前在鳥圍村住。”
歐婭蕾微笑著,“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你找的人。”
我回頭看到包胖子和羅家兄弟站在門口。
“你們覺得她是不是冬梅?”我問。
“有點像。”包胖子說。
“姐姐,請問你多大了?”羅二喜問道,“你真是嫁給那個釘在十字架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