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初次碰面,卻對溫知產生了不好的印象。童歌不相信什麼相由心生,也從不以貌取人,只不過他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對溫知的牴觸。
即便這有一些莫名其妙。
童歌回去的路上還去家附近的烘焙店買了個小蛋糕,是盛西嵐昨晚睡覺前說想吃的,他一直記著呢。
回了家,盛西嵐早就等著他們兩個人吃飯了。
童歌把小蛋糕遞給她,果然讓盛西嵐開心好一陣。
吃飯的時候,盛西嵐說:“抽空再去城西一趟吧,得看看師傅什麼情況,他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搬過來。”
童歌點點頭,“這週末咱們過去看看。”
“他說等著房子賣出去,但是城西的房子也沒多少人想買,再說那個地段挺落後的,我覺得一時半會兒都賣不出去。”盛西嵐實話實說。
這些童歌也能想得到。
盛西嵐這陣子已經把另一個臥室收拾出來了,簡單佈置了一下,季鴻隨時都能夠搬進來住。她也挺希望季鴻搬過來和他們一起住的。
童歌想了想:“師傅可能是覺得,自己年紀大了,積蓄不多。而且搬出來,那房子一直空著,也是資源浪費,不如把房子賣了,錢放在手裡,他能更安心一些。”
“但是如果房子賣不出去,他也不可能一直一個人住在那裡的。”盛西嵐也是擔心季鴻年紀大了,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
“我下次會勸勸他。”童歌轉頭看著盛望,“兒子,你下次就和爺爺好好撒撒嬌,一定要讓爺爺搬過來和咱們一起住。要是成功了,爸請你吃漢堡。”
盛望挺起小胸脯,“嗯吶!”
——
季鴻在超市買了包煙,還買了幾包泡麵。他也不是什麼精緻老人,飯也是想吃就做點,不太想吃就隨便應付應付。反正他這幾十年都這麼湊合過的。
季鴻摸了摸口袋,掏出打火機。先把煙盒拆開了,叼了根菸在嘴裡,然後用打火機點燃。
他在小區的某個長椅坐下來,抽著煙,裝著泡麵的塑膠袋放在他旁邊。
一個蒼白的青年不知何時走過來的,坐在了季鴻旁邊。
因為那個人太過於蒼白了,近乎病態的白,讓季鴻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問:“小夥兒,你生病了?”
那人搖了搖頭,說道:“天生的,看起來不太健康。”
季鴻看著那人,是很漂亮的一張臉,像是上天精心雕琢過的五官,其實單從五官不太能分辨他究竟是男是女。加上那過分蒼白的膚色,給人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季鴻收回視線,又吸了一口煙,他吐出一個菸圈,“你叫什麼名字啊?”
“秋源舒。”秋源舒靠著椅子,身體很放鬆。
“哪個秋啊?”
兩個人就像是閒聊一般。
“秋天的秋,水源的源,舒心的舒。”秋源舒把名字裡每個字都分解開給季鴻說一遍。
季鴻笑了笑:“我姓季,四季的季,季鴻,鴻鵠之志的鴻。”
秋源舒看向季鴻,也學著他的樣子笑了笑。
季鴻嘴裡吐出的煙霧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一片朦朧,五官也不那麼真切了。
季鴻問:“你哪兒人啊?不像是千城本地人啊。”
秋源舒眉頭動了一下,“你能看出來我不是千城本地人?”
季鴻笑而不語。
秋源舒說:“我的確不是千城本地人,來城裡不久,才一個多月。”
季鴻點了點頭,彈了彈菸灰,“千城怎麼樣?是不是還挺好的?這兒的人啊,一輩子都沒離開過這個地方。我以前年輕的時候,還想著出去旅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