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鄭雄就腆著臉,屁巔屁癲地找到鄭英。
“妹妹,今天的事是哥哥對不起你。還有佳靜那個小丫頭,我已經說她了。咱們一家人,你生氣歸生氣,但哥絕對不能把你當外人。”
“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你現在前來,是因為知道陸凡是那個‘第四散醫’,想上門讓我厚顏無恥乞求別人,再請他一次。……別想了,你們家的事和我無關,以後我不再理你們的事。”
鄭雄對這妹妹的性格摸得通透徹底,語氣柔和中帶點討媚,軟語道:“看你說賭氣話,那還好。我就怕你之前那種漠然臉。我看到時,那個怕啊。我可真怕你不理你這大哥了。”
“那要不要我擺給你看看?你少跟我套近乎。你歸你,我歸我,我和你沒有關系。你有自己的妻兒家庭,我也有自己獨立的事業,大家各不相往來。”
“別啊。哥哥是誠摯給你賠罪,要不給你買好吃的。只要你原諒哥,哥什麼都答應。再說,你不承認也沒用,你身體流著鄭家的血,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他知道這個妹妹自小就吃軟不吃硬,對付她唯一手段就是服軟。
“小宇是我兒子,也是你的大侄子。咱們大人吵歸吵,鬧歸鬧。但是下一代,咱們都疼愛。哥催你結婚也不是一次兩次,但你一直不依,哥的心願,是你早早把婚結了,找個知心的人照顧自己,再給哥生個外甥。咱們鄭家人丁興旺,就不至於只有小宇這一個男丁。”
鄭英這人一向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強硬,但是心裡柔軟的人。她心裡藏不著事,有話直說,但記仇記不上兩天,就會啥事沒有。哥哥一頓認軟,她心裡也軟化下來。
“陸凡說過,他不再出手。即使我想幫小宇,也是幫不到。”鄭英嘆了口氣道:“我也想小宇康複,過回正常人的生活。這點小事,氣一氣,我也不會放在心上。但是陸凡暫時是請不到了。他之所以幫忙,是因為欠我一個人情。而今你和你那寶貝女兒將他得罪,他不和我反目已不錯。”
鄭雄也是頭疼:“以他的地位,不知道有多少大家族想找他治病,平時受人尊崇。佳靜不懂事冒犯了他,的確難辦。”
對比賽華佗,一來到就要一億的診金,沒半點客套可講。而陸凡肯收錢,那還好辦。但是他那種人看不錢,凡事隨自己心意而為,一旦反感,難以再打得動他。
之前他託人找了數遍三大散醫,明白這些人的心理。這些高人,錢已不是他們的追求,生活裡心隨意動。看你不爽,就是你給十億八億,也不會出手。
“妹妹,你能不能帶我上門拜訪一下他,或者牽線請他吃頓飯?”
“見一面應該能辦到。但是他這人極厭惡交際,吃飯就不太可能。”
“見一面就行。我打算向他鄭重道歉,如果打動不了他,那我就放棄。”
鄭英點點頭,說:“我看看他的意思。他肯見你,我就安排一下。如果不給面子,我也無法辦到。還有,他的身份,你切莫暴露出去。他不喜歡被別人打擾。”
“是……是。你放心,我保證守口如瓶。這種大人物,都是喜歡自由不受打擾的生活,我明白。”
待兄長離開,鄭英打電話給陸凡。
“我和你先說對不起,我把你的身份爆了?”
“爆什麼身份?”陸凡對她沒頭沒尾的說話感到一頭霧水。
“我把你是那個神秘第四散醫的事,告訴了我兄長。”
“哦。那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怎麼補償?要錢,你比我多,要權勢要關系,你比我厲害。要武力,你比我厲害。我沒一樣是你的對手,還能怎麼補償你。”鄭英一件件算起來,越來越知道自己和陸凡的差距。初認識之時,她只當陸凡是個一文莫值的小保鏢,根本不放他在眼內。豈知道人家藏著如此巨量能力。
“聽你這一說,我受了傷害,好像還得我補償你。叫你給點補償,彷彿喪心病狂十惡不赦。”
“你知道就好。”鄭英噗樸一笑。
轉而正色說:“我大哥知道你身份後,後悔了。所以想我再次你託個人情……”
陸凡說:“你侄子那病,還是另找他人吧。我不方便再插手。”
“不方便插手?”
“總之,不是我不給你臉面。把你那侄子的病情剋制住,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是生是死,就看他日後的際遇。你們家的錢不少,可以去找下三大散醫。那三個貨在醫學界經驗豐富,眼界比我高,說不定他們有法子。”
“那算了吧。”
不論是找藉口,還是被陸凡拒絕,聽這語氣,短期內不會再見自己的兄長。
斜陽淺照,昏黃的林木從高速路上兩邊飛劃而過。
此時的陸凡,在趕來林州城的車上。
才剛回東海,不足兩天又得出來。不過這一趟,是喜事,令他的心情舒暢的好事。
因為“古玩齋”的賀貫傳來訊息,“母猞猁王”抓到了。
也就是說詹薇“狐媚之體”的弱點,能夠解決了。
一直以來,讓他不斷提憂的,就是詹薇的自保。尤其經歷了“毒經現世”這件事,怎麼讓詹薇擁有自保能力,更加急切。他的能量再強,也不可能時時在她的身邊,不離半步。
在自立能力上,詹薇現在宛若一個女強人,在商潮裡開始展現其商業的天才。只要再解決她的自衛能力,自己就輕松許多。
至少日後離開,她不至於任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