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行你煩不煩啊?”
向晚晚終於爆發,卻是帶著壓抑不住的哭腔。
外面的雷聲遠去,雨勢越來越大,在窗戶上彙成細細的水柱流下,室內滿是向晚晚低低的抽泣聲,易清行剋制住想要擁抱她的沖動,一時間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
“你知道嗎?有時候我會懷疑自己這麼些年來的堅持到底對不對?”
向晚晚坐起身來背靠著床頭,用薄薄的毯子將自己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語氣裡充滿著迷惘。
“自從遇到沈南風開始,我就忍不住向他靠近,但他對我幾乎從來沒有主動過。
“從小到大每次跟同學起了沖突,他們都會拿沈南風對我冷冰冰的態度來笑話我,可是我不覺得那有什麼,因為他對待別人的態度也都是那樣子啊。
“然後有一天我突然走了好運,竟然和他有了婚約,我以為從此以後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一輩子在一起,可是他以公司情況複雜為由拒絕了確定婚期的事情,我也覺得沒什麼,事業為重,我不能自私地將他捆在身邊……”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再後來,媒體報道趙佳晴帶神秘男友見家長,我看著那個背影告訴自己只是八卦雜志的偷拍,證明不了什麼。
“再之後,我撞到他和趙佳晴去我們常去的那家火鍋店吃飯,我還替他向謝宜澄清。可是今天一覺醒來,滿世界都在傳他和趙佳晴要訂婚的訊息……”
向晚晚說不下去了,捂著臉哭出聲來。
易清行沉默著把玩他手裡的打火機,間歇性閃過微弱的火苗,一片漆黑的房間裡映出明明滅滅的暗影。
等到向晚晚稍微平靜下來。
他隔著黑暗望向她的方向,眼角眉梢裡藏著心疼:“那你會覺得不值得嗎?”
“沒有。”向晚晚脫口而出。
他眼底閃過一抹苦笑。
他們太相像了,固執地追著一個看不清未來的人全力奔跑,寧肯頭破血流也不會覺得後悔。
他摸著打火機發燙的邊緣說:“那你是打算放棄嗎?”
向晚晚搖了搖頭。
“易清行,雖然我會覺得委屈,會覺得難過,但是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
易清行看不清楚向晚晚的表情,但他想象得到她眼睛裡透露出來的堅毅。
“我沒有覺得我一定可以跟他走下去,但是如果我鬆手,我們兩個人的可能性就更小,我不希望自己還沒有爭取就放棄。”
她清了清嗓子:“況且那時候我們不能做情侶,也不能朋友,我會比現在更痛苦。”
“既然你不覺得不值,也不打算放棄,那在這裡哭有什麼用?”易清行笑著問向晚晚,“要不就直接放棄,要不就繼續追下去,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算什麼?”
“道理我也懂,但是做起來有點難……”
易清行還想說什麼,燈管閃了兩下,整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