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務室的路上,肖小翠就開始打聽男人的基本資訊。
不過男人的嘴很嚴,只說了個名字,叫高哲。
高哲......肖小翠默唸了幾遍,覺得這個名字好聽,比她之前的相親物件齊耀祖好聽。
高哲已經察覺到,肖小翠生龍活虎的,根本沒啥事,所以他臉色不太好。
等到醫務室的大夫宣佈她確實沒事,屁股上連個紅印子都沒,高哲就更不高興了,交代一句馬上就要離開。
高哲知道自己長得還可以,挺招大姑娘喜歡。
他撞的這位女同志雖然長相還行,但土裡土氣的,一看就知道是誰家鄉下來的親戚。
高哲挑挑揀揀那麼多年,可不是為了隨便娶個鄉下姑娘的。
他不顧肖小翠在後面喊,匆匆走了。
肖小翠很遺憾地咂吧了下嘴,去服務社割了肉,回三叔家。
“怎麼去那麼久?”安嫿問她。
肖小翠愣了一下神,才答道:“沒啥,路上摔了一跤。”
安嫿看她,“嚴重嗎?”
肖小翠搖搖頭,過了會突然問:“三嬸,你認識個叫高哲的人嗎?是個幹部。”
安嫿的警鈴一下就響了,肖小翠該不會也看上誰了吧!高哲?周梅花說過有個條件不錯的參謀是不是就姓高來著?
安嫿肅了神色,乾脆把話給肖小翠說明白,“不管男女,在感情的事上都要講求個你情我願,現在犯了流氓罪可是要抓出去批的......不要覺得你是女同志就不會犯流氓罪,像寫什麼情書啊之類的,被人抓到了,一樣可以給你定成流氓罪!一旦定了罪,你這輩子就都毀了,你才十八歲,未來的日子長著呢,要拎得清事情的輕重。”
肖小翠眨了眨眼,然後有些臉紅,“三嬸你在說啥呢,我咋可能給人寫情書,還犯流氓罪,真有意思......”
安嫿:“既然你不會,那自然是最好的。”
肖小翠又語出驚人,“不過我還真瞧上那個高哲了,三嬸你幫我打聽打聽他有物件沒,如果沒有的話幫我說說唄?”
安嫿想到肖政斬釘截鐵地說過,肖小翠過不了幾天就會回老家了,於是道:“我先找人打聽打聽他有沒有物件吧。”拖一拖,等到肖小翠走了,也不會再來煩她了。
或許是因為上一輩的恩怨,也或許是肖小翠心眼太多,安嫿對肖小翠是生不出像和肖芳芳那樣的親近感的,更沒心思管她的閒事。
肖小翠高興道:“三嬸真好,那我就等著三嬸的訊息了!”
肖政說的果然沒錯。
老家發來了電報,說是肖小翠的姥姥病危,讓她快點回去見最後一面。
肖小翠聽了猶如晴天霹靂,當即就要收拾包袱回去。
這幾年她姥一到冬天就總得病上一回,每回生病都令人看著揪心,好像要隨時去見馬克思似的。
肖小翠的姥非常疼她,打小就把好吃的都存著給她吃,悄摸給她塞零花錢,在這個世上,肖小翠最想孝順的人是她姥,其次才是她娘。
所以,哪怕肖小翠潛意識裡會懷疑一下這訊息是不是家裡邊騙她的,也不敢去賭。
萬一真沒見到她姥的最後一面,她這輩子都活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