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從傷口裡滲了出來,血跡順勢而下,一滴一滴落入地面,頓時在地上濺出幾朵斑駁的紅梅。
夜淵垂眸看了一眼,卻並未用手去捂腰傷,表情也毫無變化,好像一點事都沒有,這讓對手不由心生敬畏。夜淵看向他,他也在注視夜淵。
他們都在等著彼此,看誰會先出下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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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夢跑到城樓下,見城門緊閉,卻無一兵一卒看守,覺得十分古怪。她沿著階梯快步登上城樓,赫然見屋簷下臺基上圍坐著幾個男人,沒穿盔甲,竟在那裡縱情喝酒。
幽夢一下懵住了,她的到來也被那些男人發現,他們回頭用醉醺醺的目光打量幽夢,笑出一臉淫邪。
“喲!哪來的小妞?真漂亮啊!”
“是極樂天裡的姑娘吧?”
“府裡的姑娘這麼晚怎麼會來這裡?”
他們喝醉了酒,一通胡亂猜測,幽夢聽得一頭霧水,很快意識到這些人根本不是守城計程車兵,正想往回跑下城樓,只聽男人厲喝:“一定是偷溜出來,想逃跑!”
“咱們抓住她去見花容夫人!”
“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可以……嘿嘿嘿……”
幽夢迴頭見一個男人已經踉踉蹌蹌走向自己:“小妞來陪大爺們喝喝酒,等大爺們高興了,一會讓你爽快爽快!”
男人色眯眯地盯著她,滿嘴的淫言浪語,伸手就要往幽夢臉上摸,幽夢氣得踢出一腳,當即踹在那男人圓挺的肚子上,他一個趔趄後仰,直接跌坐在地上。
“呸!”幽夢狠啐他一聲,罵道,“你們算什麼東西?一群不知死活的酒鬼!也想輕薄於我?也不看看你們脖子上長几個腦袋!”
“嗬!性子倒挺烈?”男人晃晃悠悠地爬起來,“好一個潑辣娘們兒,大爺我喜歡!”
“上!抓住她!”
“一會有她好受的!”
後面的幾個男人也悉數向她走來。
幽夢情急之下眼神一瞥,隨手從牆根抄起一根木棍,噼裡啪啦就一頓拳腳地懟上去——雖說在宮裡那些年,除了學習騎射,還學了點防身的皮毛,但終究是武藝不到家,對付一兩個宵小之徒還好說,但如果面對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
前幾個單獨上的被她打趴下,但後面的男人蜂擁而至,前赴後繼將她圍住,不多久手裡的木棍也被扯沒了,她慌亂中被一個男人從身後擒住,男人大手有力地扭住她一隻胳膊,她掙扎幾下徒勞無功,眼看著面前那些男人摩拳擦掌,紛紛淫笑著向她逼近,她奮力一記肘擊,狠狠打中了身後男人的鼻樑,終得以脫身。可她還來不及高興,不多久又被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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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的夜淵和黑衣人都聽到了城樓處有打鬥聲,不約而同地望過去,雙雙忘記了要繼續較量。
就在他們猶豫不決時,忽然聽到一聲女子的慘叫,淒厲劃破夜空,雙雙瞠目色變!
原是城樓上一個男人撲上去抓幽夢,她無奈以全力抵擋,將他推開,可自己也被力道反衝逼至牆邊,腳底沒站穩,身子後仰,正好從城牆的凹縫中一頭栽了下去。
驚聞幽夢失足墜城,夜淵一股血氣直衝大腦,頓像一支離弦之箭躥射出去,卻不料被黑衣人捷足先登,但見他宛若蛟龍一般騰躍而起,向著城樓飛去——
幽夢在狂風中疾速下墜,本以為必死無疑,卻在半空墜入一個溫軟的懷抱,她嚇得睜開眼,眼前一片黑,她以為救自己的是那個壞蛋,抬頭一看卻不是?
竟是那個今晚突然出現的,以黑布蒙面的黑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