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輪審問,負責皇室馬匹的宮人只會喊冤枉,什麼有價值的話都問不出來。
星宿倒是有了收穫:“陛下,屬下檢查了白玉驄的食槽,發現飼料被人動了手腳。”
幽寂和幽琿皆在場,聽到這話,皆是心中一驚。
皇帝眉目加深,獸醫端上一盤取樣查驗的私聊,跪地說道:“陛下,混在飼料中的這種藥粉具有毒性,一旦發作恐會致使馬匹失控。”
幽琿越發忐忑不安,生怕這線索再查下去,就會把自己牽扯出來。
姬舜聖顏冰冷:“所以白玉驄是誤食這有毒飼料,才會突然發狂?”
“極有可能。”獸醫又道,“而且臣一早為公主的馬診病,發現公主那匹白馬也有輕微中毒跡象。”
星宿驚疑:“陽春雪?”
眾人是才想起早上臨狩獵時,馬房掌事太監告訴幽夢,她的坐騎病了。
“公主的馬飼料中也有同種藥粉麼?”漓風追問。
“這倒沒有。”獸醫神色頗為費解,“公主的坐騎食槽臣也檢查過了,毫無異常,但在它血液中疑似有兩種藥物,藥性相剋,白馬受其影響,四肢無力,卻並無大礙。”
星宿凝起眉頭:“這就撲朔迷離了,原本下毒之人的目標看似在公主,可現在看來,又像是針對太子的?”
隨著她的推敲,眾人將目光都投射到了幽寂身上,幽寂臉色異常難看。
而幽琿在他身後低著頭,正想著應對之策,那個派去下藥的侍從阿旺,找了他半天也不知所蹤,到底去哪了?幽琿心裡著實焦躁。
漓風冷靜的眼底蘊藏萬千思慮:“可這不能解釋,公主的馬又是如何被人下了藥?”
“我想想……”星宿也愈發覺得哪裡不對,“不,公主的馬先被人算計,病倒,她才會去騎那匹白玉驄,那這兜兜轉轉的,真正想害的還是公主?”
幽寂沉默不語,姬舜看他的目光卻變得深重,甚至狐疑起來。
幽寂知道,他現在處境堪憂,因為局勢似乎在暗示,是他設計害了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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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星宿提議重新去圍場,回到事發之地查詢線索。
漓風將上駟院的飼馬侍郎肖德佑也帶過去了,此人負責為皇室培育優良馬種,對各類馬匹都頗為精通。
漓風曾親眼目睹幽夢座下的白玉驄發狂,循著記憶找到精確的案發地,一行人便在周邊勘察起來。
不多久,肖德佑採集地上的草葉聞了聞,頓時皺起眉頭:“這草上竟然會有金蔓藤毒液的味道!”
“金蔓藤毒液?”星宿詫異地走過去。
“恐怕這才是白玉驄發狂的真正元兇。”肖德佑抬頭道,目色盡是一片心驚膽寒,“有人將至純濃度的金蔓藤毒液灑在這片草地,隨著升溫揮發出來,由淺至深,逼瘋了白玉驄,若是過了今晚,恐怕毒液便消散得一點痕跡都沒有了。如此用心,實在是夠歹毒的。”
“可為何世子的馬也隨公主經過此處卻無礙?”星宿提出疑問,“還有我,還有那些侍衛,我們所有人的馬都沒事,唯獨只有公主騎的那匹白玉驄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