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見她撒嬌似地仰面,眸『色』楚楚動人:“蘇郎,今晚留下陪我吧?”
他默然走上前,傾身將她橫抱起來,走近床榻,隔斷後的紗幔被放落下來。
深夜,星空濃如化不開的墨,紗簾遮蔽下模糊的人影,無眠而私語。
幽夢側身靠在蘇稚胸口,一手搖曳著山水畫意的團扇。
“聽說公主受傷,是為了給皇上採『藥』引?”蘇稚只穿裡衣,攬住她的腰肢。
她漫不經心地扇風,聲音透著絲慵懶:“是啊,那些刺客在箭上塗了一種叫
七星轉魄的毒『藥』,令人在七日之內受盡折磨而死去,而尋找解『藥』註定歷經千難
萬險,我是在與天博弈,爭一線生機。”
他手伸上來,輕『揉』她粉面耳垂:“如今案情大白,罪魁禍首已經伏誅,皇上也
已轉危為安,公主為何還是這麼難過?”
她臉上可以作得雲淡風輕,可眼底的落寞是藏不住的:“行刺,這麼大膽的舉
動,這麼陰險的毒計,我曾一度懷疑是某人所為。”
他正捏她耳垂玩賞,手指忽然凝滯:“誰?”
她深意地望他一眼:“一個亦敵亦友,心如深淵,我也看不清他立場的人。”
那眼神,滿滿都是試探,蘇稚瞬了瞬眸,心平氣和地說道:“公主是沒信心,
也許他站在你這邊呢?”
她烏黑的長睫垂落,蓋住一片陰鬱:“當我認為是他做的,我被魚刺草弄得遍
體鱗傷,那時我就不斷想,他怎麼就那麼狠心呢?”
他心口猛地一沉,看她的眼神隱隱加深,渾然如墨,似寂寞深海,似隕星之夜。
“如果他看到那天的我,他會不會後悔,他所設計的這一切?”她悵然若失,連
搖扇的動作都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