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裡最受父皇寵愛的宗姬,還賜了王爵,一會勾引太子,一會蓄養男寵,身上總有說不清的是非閒話,也算是咱洛陽城響噹噹的一位風雲人物了。”就知道他會感興趣,姬幽琿也隨他一併看過去,語帶輕嘲,“可不就是她了?”
祁妙順勢想起她在報名時在香牌上寫下“楚月”之名,低喃:“她叫楚月?”
“楚月是她的封號。”姬幽琿閒適說道,“只是大家‘小公主’前、‘小公主’後的喊溜了,就不怎麼提封號了。姬幽夢,這是她的全名。”
“幽夢……”祁妙玩味著,那女子佇立於視線盡處,面紗被風吹拂飄逸,令他不由想起與她之前的一段『插』曲——
“為什麼蒙著臉?”
“因為我醜啊,不想被人看到。”
“既然醜到不敢見人,那何必還來這種人多喧鬧的場合?”
當時他幫她,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只是莫名有種想幫她的衝動,大概是覺得那丫頭說話挺有意思?
“你這次幫了我大忙,我要好好謝你!”
“那你打算怎麼謝我?”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家住何處?改日到我家中坐坐,我請你吃飯?”
他喜歡自信的人,願意給自信的人機會,這是他經商下本的職業病。
“小公主明日可是會去的。”棲梧故意提醒他,“她要去斗香,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設法安排你們見一面。”
只是他想到的,不光有她,還有鳳棲梧。
每當談論起這個小公主,鳳棲梧總是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祁爺謹記一點,小公主對我們很重要,有棲梧從中牽線維繫,她和我們結盟是早晚的事,但希望祁爺能以杜梨的教訓好生自省,以後,別再瞞著我自作主張了。”
祁妙冷酷的唇線牽揚出一絲淺弧,想不到就這麼和她誤打誤撞地碰上了,真是越想越有意思——
原來她就是鳳棲梧心裡惦記的那丫頭啊?
就在這時,蘇稚走到幽夢身邊,要帶她回雅舍。
突然闖入的男人頓令祁妙目光變得警覺起來,他全神貫注地觀察他們,見他們一舉一動皆是打情罵俏的味道,祁妙眉心微動。
兩人要偕伴同回,幽夢稍走於前,蘇稚也似乎察覺到什麼,兀自停下腳步,朝著祁妙的方向仰首——
頓覺一道寒光朝自己『射』來,祁妙並沒有迴避,而是鎮定相迎,二人就這麼四目相對,視線恍如凝固。
那兩雙冰冷的眸子,互不示弱,無不透著睥睨天下的孤傲,對於彼此的探究也在凝視中化為潛流暗湧,這凌霜傲雪的對峙,使得周圍的氣溫好像都下降了幾分。
那是在香堂外和幽夢獨處過一時,貌似相談甚歡,而被他看到的男人。他又在看幽夢麼?很關注她?
蘇稚心裡推測著。
幽夢發覺他沒跟上,就折回來拉他,他才平靜地收回視線,彷彿一切都未發生地跟她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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