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幾人簇擁著的呂洞賓一臉坦淡,帶著笑客氣地拱手行禮,藉機收回了被拉扯著的胳膊,說道:“在下也是第一次來,是我兄弟小甲介紹說是今晚有賽會的,聽說他剛到,不知幾位可見過他?”
幾位小娘子互相看了看,臉上的媚笑散了一些,其中一人回道:“小甲啊,他來還能做什麼,自然是去找芙蓉娘子了。”
“芙蓉娘子今晚也參加了花魁賽,估計他也去裡面的賽臺那邊了罷。”又一人說道,拉上了呂洞賓的手臂,貼在了他的身上擠著他往前走,“走,我帶郎君找他去。”
“多、多謝娘子。”呂洞賓無奈說道,另一隻手又被纏上一人,他就被這樣架著胳膊,往天井中搭起的臺子那兒走了去。殊不知,後面一雙水靈卻帶著醋意的眼睛,正鬧著脾氣盯著他呢。
走過前房,便進了一個大天井,旁邊圍著一圈掛滿了紅紗綠絲的屋舍,圍廊上坐著一桌桌的人,都饒有興致地望著中間的臺子,為臺上出場現技的娘子不住地喝彩。而臺下,看客坐了一圈又站了一圈,呂洞賓環顧了兩遍人群,終於在靠近左邊的臺子地下看見了小甲,他正拉著一個老媽子模樣的大娘子說著什麼。
“多謝兩位娘子,我看見我兄弟了。”呂洞賓轉了一下身,脫開了左右扶著他的娘子,又從懷中取了一小錠銀子,說道,“今日在下就來湊個熱鬧,娘子們既忙,就不必理會在下了。”
笑嘻嘻地收下銀兩,見他的確沒心思玩樂,兩個小娘子便向他行了禮,往前房走了回去。
“借過一下,多謝……”呂洞賓在人群裡往左前面擠著,引得幾人不滿地發出嘖嘖的聲音。挪到一半時,那小甲好像和老媽子談成了什麼事,老媽子向它點了頭說了幾句,小甲便笑著連連鞠躬,待老媽子走後,它的目光便轉移到了臺旁即將要登場的芙蓉娘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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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客官,接下來要競選花魁的娘子,我想就不用為大家多做介紹了,正所謂‘天上碧桃和露種,日邊紅杏倚雲栽。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東風怨未開。’你選或者不選,她依舊如出水芙蓉,靜靜於此、風姿綽約,下面就讓我們請出芙蓉娘子,為我們帶來一曲《好事近》!”
一片熱烈的叫好聲中,曲調歡快的古箏絃音如流溪般由低轉高,慢慢讓嘈雜的人聲安靜了下來,呂洞賓看見小甲目不轉睛地期待著臺上,也心生好奇地望向了臺上。只見一個窈窕女子身著白蓮般的紗衣,甩著長袖從臺旁跳躍而出,跟隨著調子一動一靜地舞動著窈窕的身軀,一身的素雅輕快比之前的幾位不同,讓人不禁感覺眼前一亮。
這被人圍擁的臺子、衣袂飄飄的白衣女子,和那花燈下揮舞的長長的袖子,都讓呂洞賓覺得有些熟悉。塵封的一些片段被翻出,臺上的娘子忽而變得模糊,再看去,卻是淡妝輕抹的姤兒穿著一身繡有金絲牡丹的白衣,隨著琴聲旋轉,揮舞著絲帶纏繞交織,呂洞賓甚至能感受到,當時那份倍感意外的怦然,他也記起,她拘謹地站在臺上,自稱白牡丹。
“好看罷?”旁邊有人問道。
“好看。”呂洞賓怔怔地答道,覺得有些不對,一轉頭,卻是換了一身男裝的姤兒鼓著兩腮瞪著他。
“讓你跟著小甲,你倒有閒情逸致看起小娘子來了。”姤兒撇開臉氣鼓鼓地噘嘴道,“看你的樣子,來這樣的地方不少次罷?”
呂洞賓動了動眉頭,也帶著一絲賭氣,背過手轉身說道:“那我也想問問你,你以前為何會在這樣的地方獻舞?”
姤兒的臉上一滯,回眸看著呂洞賓確認他是否想起了什麼,然後擺了擺手,看著不遠處的小甲撇開話題道:“我們快點過去罷,別讓小甲溜走了。”說著,她先一步擠進了人群中。
小甲察覺到他們過來,往旁縮了縮身子,注意力卻仍集中在臺上的芙蓉娘子身上。一曲終了,小甲跟著人群一同大聲喝彩,揮動著兩臂向臺上使勁兒地招手——儘管並未被臺上的娘子報以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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