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永發聽了點頭:“年輕有為的遲早會一把抓。”說著舉杯和馮喆碰了,幹完後問起了馮喆和李德雙的關系。
黃永發很直接,馮喆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心說他要是不知道才奇怪,這又不是什麼秘密。
馮喆說完之後,黃永發哈哈的笑,說李德雙其實最不會做人,要是他那會直接去兆豐先行和馮市長敘舊,百能怎麼也不會鬧到那個下場。凡事不外乎人情,何況還是同學。
馮喆搖頭:“這裡面的事多了,黃總有所不知。”
“你是說在供銷總社的事情吧?”黃永發的臉上似乎永遠的帶著笑:“德雙同學還是不會做人,有眼不識金鑲玉,有馮市長這樣的關系卻放在一邊,只能說他制定的方案有方向性的錯誤。”
“在供銷總社我什麼都不是,也說不上話,沒黃總說的那麼重要。”
黃永發搖頭:“誰不將馮市長當回事誰就會吃大虧,我這是肺腑之言。不過你誤會我了,我剛才的意思是李德雙瞅準了闞敢為和吳思凡是沒錯,這叫抓住了關鍵,可是什麼時候朋友多了都是好事啊,同學戰友,多可遇不可求的關系。我要是他,就天天粘著你。”
這個黃永發怎麼什麼都知道?
馮喆拿定了注意,他今晚要問什麼,自己就答,有選擇性的答,不說假話,還顯得光明磊落。和黃永發碰了一杯後話裡有話的說:“黃總海量,相見恨晚。”
黃永發將酒喝了:“其實之前很少在嶺南,不然哪能不認識馮市長你?真是相見恨晚。”
“前一段,百盛名下的一些房産出現了質量問題,還被查了稅,不知道馮市長知道不知道?”
“就咱倆人,黃總叫我名字就行。不用太客氣。那事我知道,黃總……”
黃永發打斷了馮喆:“好,託大,我比你痴長幾歲,蒙你看得起,我就叫你老弟,你高興,叫我永發,不高興,還叫我永發,別總來總去的。”
馮喆一聽又端起了酒杯,兩人再一碰,馮喆說道:“論證巡撫衙門的事情你清楚吧?”
“嗯。”
“潘源良,你知道?”
黃永發嘿嘿一笑:“這再不清楚,還在嶺南混?”
“那論證的過程,你知道多少?”
黃永發眯起了眼,恍然點頭:“我明白了。”
黃永發說他知道了,馮喆覺得是真的知道,自己故意的丟擲了潘源良和馬蘇,黃永發卻波瀾不驚,於是他越發的覺得這個人有來歷,是老江湖。
可是他不說,自己也不好直接的問,那就這樣打啞謎吧,反正特殊對待就行。
黃永發果然今晚是要將馮喆的老底給端幹淨:“我聽說,老弟你在黨校那會還是風雲人物啊。”
馮喆嘆了一口氣:“談不上。陰差陽錯吧。那會在半間房結識了一個老師,這中間的事多了,後來,老師去世了,他女兒到了教育廳工作。我那會能上黨校,也是因為這個,算是機緣巧合吧,但其實因果不大,別的,還真是沒什麼了。”
馮喆依然將自己一路走來的助力推到了李玉和姚麗華那邊,這其實在一定意義上真的是不爭的事實。而自己和王趁鈴也是黨校同學,李德雙和王趁鈴的哥哥馬隆驫關系不一般,黃永發這會問這個,其實就是看自己和馬隆驫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馮喆說到了教育廳,黃永發似乎完全明白了,馮喆知道他應該是聯想到了關海英。但真真假假,在武陵認為自己和關海英有關系的人不是一個兩個,自己要的也就是這樣一個效果。
“駿馬面前無溝壑,慫人面前都是坎。越是和老弟你接觸,我越是覺得三生有幸、不亦快哉啊。”黃永發說著哈哈笑起來,和馮喆又碰了幾杯。
這晚兩人喝的都不少,但是都沒醉,黃永發一再推心置腹的慨嘆馮喆好酒量,說從酒品看人品,馮喆絕對是做大事的人,現在的職位限制了能量的發揮,但遲早會會當淩絕頂的。
馮喆將黃永發的話一半當真,一半當風。以己度人,想著他可能看待自己也是同樣的。
第二天剛醒來,宗善明就打來了電話:“馮副,昨晚西城門那有兩夥人持械打鬥,造成倆死六傷。受傷的基本都殘廢了。公安在接警後迅速出動,但到了現場後只發現了傷者和死者,其餘的械鬥者全部跑沒影了。”
“據初步審訊,傷者和死者不全是咱們市裡的人,已經能確認身份的都沒有正當職業,他們身上都被潑了糞便,現場還有一些管制刀具。”
“他們被誰打了?人呢?”
“這些人供述說他們一共有十幾個,收了別人錢就是半夜到西城門外給拆遷戶門口潑糞放死老鼠搗亂的,但是沒想到被人埋伏了,他們說埋伏的人有好幾百。這些人都被打蒙了,還說領頭的早就跑沒影了。至於是誰指使,現在還在查。”
馮喆明白了,被打的這些人應該是李德雙找的人,目的是阻止拆遷順利進行,惡心黃永發,目標更是對準了自己。總之用意很多。而埋伏著打人的人,肯定是黃永發安排的。
黃永發晚上和自己不動聲色談笑風生的喝酒,另一方面卻找了“好幾百人埋伏”下狠手,果然是笑裡藏刀不怕事的家夥。
不過埋伏的真的有好幾百人?拍電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