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心裡長長的噓處一口氣,覺得自己簡直就要瘋了。
葛淑珍再沒一句話,拉著狗走了,馮喆站著沒動,等柴可靜換衣服出來,兩人去了醫院。
晚上回來後兩人都沒再提下午發生的事情,柴可靜和馮喆聊了一些話題,馮喆有一句沒一句的答複著,一會就休息了。
到了十點來鐘的時候,柴文正打過來電話,問下午發生了什麼事,柴可靜大概的解釋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下午發生了什麼丈母孃回去沒給老丈人說清楚?
這不可能。
聽得出,柴文正打電話過來的用意是看葛淑珍為什麼生氣了,作為父親,女兒被狗咬了,他也關心了柴可靜幾句,但是根本沒提馮喆。
馮喆又失眠了,他起身看看睡的恬靜的柴可靜,瞧瞧她腿上的傷,在床上枯坐了一會去沖了個澡。
外面霓虹閃爍,心裡思如潮湧。
今天下午柴可靜護著葛淑珍是無可厚非,在當時的情況下她要是不向著自己的母親,可真就是就要讓情勢越發尷尬,讓大家都下不來臺了。
可是,晚上回來,她也沒對自己說什麼。
難道自己錯了嗎?
她是孩子的母親,自己是父親,她就沒想過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有自己這個當父親的一半?
自己從小受苦,可不想孩子還沒出生就被植入什麼不確定的隱形疾病。
自己這個即將當父親的心思,根本沒人去理解一下。
……
胡紅偉的公司在武陵市的供銷網路覆蓋工程結束了,驗收合格,馮喆將他引薦給了吳思凡。
在一番運作後,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該送就送,大家皆大歡喜,於是嶺南供銷總社和胡紅偉很順利的就簽訂協議,接下來,供銷總社先行付給了胡紅偉百分之三十的費用,這些錢款是三百一十二萬。
國慶佳節,胡紅偉一家三口來馮喆家裡玩,笑談之餘,馮喆讓胡紅偉留心給自己家找一個保姆。
柴可靜快生了,找保姆的事情已經是迫在眉睫,高霞笑說這事自己早就在心裡留意著,明天就能將人帶來,要是中意的話,就留下,不行,咱們再換。
第二天,高霞果真將人帶來了,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人長得白白淨淨,眉眼低順,卻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家就是半間房的,叫胡杏兒。
胡杏兒知道馮喆,見到馮喆這個曾經的半間房鎮黨委書記很是有幾分拘束。
柴可靜覺得這個女人還行,模樣利索,就讓留下了,結果發現這胡杏兒真的很勤快,幾乎就是閑不住,擦擦抹抹的,到了下午做飯炒菜,也能做到色香味俱全。
柴可靜晚上在床上對馮喆說,胡紅偉和高霞對這件事還真是上了心的。
有了保姆,馮喆就從家務事中解脫了出來,也不用太操心柴可靜有沒有可口的飯菜吃,家裡有個人幫襯總是要好點。
這幾個月他有車,也不再坐公交了,但是跟著阮若琳早上練太極,兩人相處的時間倒是比以往還多了起來,彼此也熟悉了許多。
阮若琳是在氣象局工作的,省氣象局就在供銷總社的旁邊,一條馬路之隔,而且阮若琳所在的科室竟然也是管政策法規的,這倒真是有些巧合。
不運動的時候,阮若琳身上有很重的書卷氣息,馮喆覺得她是當之無愧的才女,要想了解一個人就得多交談,他發現阮若琳讀的書很多,是內容很能吃得透那種而不是走馬觀花浮光掠影,後來慢慢得知,阮若琳也算是書香門第,她的父親是嶺南大學的一位教授,只是沒教授過馮喆的課,母親是醫院的醫生。
阮若琳剛結婚沒多久,新居就在離馮喆家三站路的地方,兩人家的中間,就是這個晨練的植物園。
初秋就這樣來了。
早上上班,剛剛過了植物園就堵了車,馮喆握著方向盤百無聊賴的往外看,發現路邊小區口出來了幾個人,當先的人馮喆很熟悉,是自己的同學趙楓林,緊隨其後的是兩個女人,一個是自己的太極拳師傅阮若琳,另一個是趙楓林的妻子蘭若。
蘭若攀著阮若琳的胳膊正在說著話,兩人看起來很融洽,她們身後一個戴著眼鏡有些瘦弱的男子正和趙楓林說著什麼,晨光投射在這男子的眼鏡上一閃一閃的,馮喆想起了兩個字眼:二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