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看著俯身行禮的主持,勾唇輕笑一笑,意味深長,“主持這是為何?”
主持面色肅穆,“東林寺出了刺客,是貧僧管理不嚴,但東林寺絕不敢暗害陛下,請陛下明鑑。”
這話的意思就是刺客真的和她們東林寺沒有任何關係。
帝王眸色平靜,漠然道:“主持不必擔心,朕並無怪罪東林寺之意。”
主持稍微鬆了一口氣。
而憶冬卻看到了帝王面上一閃而過的冷意,她一顫,忙低下了頭。
雲疏沒有打算藉此對東林寺做什麼,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
近兩年她接連做了不少大動作,都是往權貴世家身上割肉的那種,要不是軍權被她牢牢掌控在手上,恐怕早就已經有人打算起義或者謀反換個皇帝了。
所以,關於寺廟這件事她可以暫時先放下,反正還不急。
隨便說了幾句話,便起身和蕭霽回宮。
出了這種事,這東林寺自然是不能再繼續住下去了。
主持望著帝王的身影,沉沉的嘆了口氣,她們東林寺一向得皇室青睞,隱隱有成為天下第一寺的風頭。
但經此一事,恐怕這些都沒了。
唸了一聲“阿彌陀佛”,主持開口道:“好好查一下寺院各地。”
“是。”身後僧人應聲。
帝夫二人回了宮,帝王沒有去無極殿,而是跟著帝夫回了長明宮。
“還在害怕嗎?”帝王在蕭霽變得蒼白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蕭霽點了下頭,但隨後又搖了下頭,“陛下都不害怕,臣是您的主君,怎麼能害怕呢?”
但現在還在發冷的身體和急速跳動的心卻昭示出了他到底怕到了何等程度。
他不是怕刺客。
而是怕刺客傷害陛下。
雲疏將微微顫抖的人攬進懷裡,輕輕撫摸著他的背,緩和他的情緒,開口道:
“我不會有事的。”
她的傲慢狂肆建立在她的實力之上。
蕭霽抱著帝王,像是抱著自己的全部世界,過了良久,他才道:“陛下您會武嗎?”
他生澀的轉移話題。
雲疏指尖輕撫懷中人的墨髮,墨髮長到腰際,像是瀑布一樣在青年清瘦的背部蜿蜒而下,分外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