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9章

阿芳嫂夾了一筷子醃肉放進時瑤嘴裡:“那敢情好,那我和明樹說一下,看他樂不樂意。”

“他敢不樂意!”時瑤一瞪眼睛,軟綿綿的沒什麼力道,倒是看的阿芳嫂眼角的皺紋又深了幾分。

“行,我明天和明樹說,讓他以後別想簡單的就娶了你。”

到後來,時瑤直接在暖烘烘的懷裡睡了過去,還挺沒形象的留了口水。

村長看了眼時瑤,面色有些複雜:“大過年的,她咋不回家?”

阿芳嫂摸了摸時瑤的頭發,掃了他一眼:“有家誰不想回?”

村長:“她不是說自己是大學生嗎?怎麼會沒家回?”

阿芳嫂:“你少說兩句,可能她有難處吧。而且雖然住在我們家,但她每個月都給我生活費,比我們平時生活的多多了。”

村長噎了一下:“我又不是說錢的問題.......我.....”

“那你還能想什麼問題?”阿芳嫂不想在大過年的討論這些問題,“即使時瑤不給我錢,我也樂意收留她在我家住,我稀罕這孩子。”

“那以後呢?她總歸是要回家的,你要自己想開點,”村長嘆了口氣,“阿芳,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但別太深了。”

阿芳嫂理著時瑤的頭發,一下又一下,那一道又一道又深又黑的裂縫都是歲月加諸在她身上的殘忍和溫情。

——深深的把一個妙齡小姑娘砍成了如今的駝背老太太。

——也讓她懂得了人情的冷暖和人心的善惡。

這其中的冷和惡如同匕首似的一刀刀的劈在她的心裡,讓她變成了如今這無堅不摧的樣子,以善揚善,拒惡辭惡。

什麼是深呢?

阿芳嫂是把時瑤當成了子女在疼,當成了那個從未來過這世上也無緣和她成為母子)女的孩子,因為沒有,所以成了一種執念。

阿芳嫂其實一直很深,但從未讓自己陷入過。

“讓自己當一回母親也沒什麼不好的,這輩子有過這麼一回也心滿意足了。”阿芳嫂輕輕的呢喃著。

外面的鞭炮噼裡啪啦的響個不停,時瑤睜開了雙眼。

周遭一片黑暗,只有窗外一片白茫茫。

“嘶——”時瑤按著頭,這酒後勁太大了,頭像是要裂開一樣嗡嗡直響。

她躺在床上,也不想動彈,這酒以後還是別碰的好,喝完以後記憶全斷片不說,身體也很不舒服。所幸,肚子並沒有很難受,她有些記憶是阿芳嫂笑著在喂她吃的。

她輕笑一聲,有些口渴,坐起了身,讓頭暈的那個勁過去後,摸到床頭的那根線,拉了下,“咔噠”一聲,室內大亮。

時瑤眯了下眼睛,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穿上鞋子想去倒水,一瞥眼看到床上的小櫃子上擺著一碗水。

眉梢瞬間彎成了一輪小月亮,她心滿意足的喝了口水,水已經冰涼,但卻很好的滋潤了她幹涸的嗓子,一碗水下去,連頭痛都減輕了不少,神志也清明瞭。

十二點多了,這裡的風俗是十二點點鞭炮,趕走舊的一年的所有汙穢和不好,大年初一的八點再點一次鞭炮,迎來新的風風火火順順當當的一年。

“砰。”輕輕的石子敲窗戶聲。

時瑤皺了眉,平常秦明樹常常會這麼做,可如今他在鎮上自己家裡過年,又有誰會這麼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