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典領完自己的那份獎賞,思緒便不再在這個朝堂上了。
諸季那小子!
明明他的功勞最大,卻軟膜硬泡都不肯上朝。
雖說也許會暴露,但經歷過風沙血拼的三年,他早就不是當年那個見血都不願意的少年了。
如今的諸季殺人如麻,哪怕是對方猛然在他眼前屍首分離,他的眼皮也都不會眨動一下。
更何況到時候用個假名,來個死不認賬,再找幾個兄弟作作假證,誰還能說他是諸季呢?
可惜啊可惜,想象如此美好,奈何諸季不願意。
不樂意就不樂意吧,他嘆口氣,領著自己的獎賞回家和自家夫人團聚去了。
陸霏霏看完一天奏摺,又賞了個禦花園的新月小花、良辰美景。
這才拖著自己爬上床睡覺。
總感覺有人跟著她,陸霏霏把頭埋進被窩裡,假裝自己沒感覺到,若無其事繼續睡。
可是依舊輾轉難眠。
自從諸季走後,她的睡眠質量就越來越爛,爛到她想把江若挖出來扇他兩巴掌。
這是給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啊?!
而且諸季也是,好端端的到底去了哪裡?要是活著就不能滾回來好好給她暖床嗎?
這樣亂七八糟想了一堆有的沒的生氣的幸福的,陸霏霏終於有了些睏意。
她慢慢闔上眼,揪緊被子的手漸漸放鬆。
而一直默不吭聲望著這一切的黑影,這才捨得現身。
挺拔肅殺、俊美絕豔的男人鳳眸凜冽,氣質淡漠而給人以沉默的壓迫感。
在燭光裡居高臨下,冷冰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