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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離

鄭艾兩手按在心髒上,閉上眼,靜靜地聽著心跳,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是應該腦子清醒些了?真的,沒有什麼比你在這個年紀就沒病沒災的去世重要?是不是該看開一些?我可以不可以自己創造出想要的呢?”

或許她真的需要強大起來,以一顆堅強的心去面對世界,她逃無可逃,要麼凋謝,要麼沖過去。

......

這學期有解剖學,按學號來分組,兩人一組,鄭艾和蕭瑤不可避免的分到一組,還好,不像學醫的那樣要去真的去解剖人體,而是老鼠和青蛙,你確定不是癩□□麼?

週三下午的實驗課,宿舍三人一起,踏著春意正濃的校園,嘰嘰喳喳,討論著今兒的壯行。

鄭艾微笑聆聽,感受這春意正好,瞧,實驗樓對面花臺裡的月季開得正好,同學們也都興致盎然,朝氣蓬勃,她何必死氣沉沉的呢?

果然,每組派一人去抓小鼠,蕭瑤去抓後,鄭艾默默拿出抽屜裡的手套,戴上,靠著桌子等待。

其實,心裡清楚待會會發生什麼事情,終究還是會有忐忑和不安,還好她是農村出來的,這老鼠比家裡的體積小了很多。

蕭瑤帶來了關在籠子裡的老鼠,大家一起去黑板前聽老師講課,老鼠是脊柱動物,透過脊柱來傳達意識和掌控行動,只要破壞它的脊柱,它就會死掉,這是脊柱脫臼法。

鄭艾心中嘆口氣:不像人類,大腦才是控制中心,需要思維支配行動,哪怕是脊柱脫臼了,也會有心和腦來記錄一切。

而我所能做的,就只有聽從老師安排。

鄭艾和蕭瑤回到位置,深吸一口氣,明白只有把實驗做完,才能早點回宿舍,才算完成這堂課。

輕輕開啟籠子,左手捏住小鼠的脖子,右手捉住它的尾巴,目無表情地看著它,垂下眼瞼,隨後睜開眼睛,堅定地用力地往後猛拉小鼠的尾巴。

很快,小鼠就死去,還好,這只是很短的時間。

不像王苑和黎靜她們,沒捏死,小鼠在痛苦地掙紮著;等鄭艾去補了一下,它安穩去後,眼角旁有淚水。

是她們太殘忍,還是她們不得不接受這樣的課程?可是,既然學校安排課,是讓她們學會知識,學會以後可以安身立命的本領。

所以善待生命給予的一切吧,努力接受吧,不論好的壞的,都需要勇敢面對啊!

可是她該怎樣挽回他的心呢?

還是,她明明應該有感覺的啊?只是太溫暖了,不捨得面對。

......

初夏,綠葉在驕陽的照耀下越發精神奕奕,在這南方城市裡,奼紫嫣紅的花朵絡繹不絕的開放著,藍天白雲,青山綠水。

鄭艾最近試著拯救這段戀情,暗暗為自己加油說:“如果我努力了,那結果就只有接受;可是我連嘗試都沒有,只是暗自揣測,那今後我是不是就會想,要是我多努力一些,說不定可以在一起呢?”

年輕的她尚有勇敢和莽撞。

於是,李遠近來便感覺到了她的粘人。三餐電話,每晚散步時電話,簡訊更是不知其數,時而過來接他下班,時而跑到校園陪他看書。

本該是很美好的事情,可惜,卻因為她的電話,擾亂了他的心扉。

宿舍裡,李遠歪頭發呆,蔡軍打完球回來,見他如此,輕手輕腳的跑到他後面,矇住他的眼睛,捏著嗓子,嬌滴滴地道:“猜猜我是誰?”

李遠直接把他的手挪開:“除了你還能有誰?”

蔡軍賤賤地壞笑:“兄弟,想什麼呢?這麼入神,不會想女人了吧?”見著李遠白眼,“哎呀,最近小艾艾挺粘你的啊?不至於啊?”

李遠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廝斜靠在他桌子上,叉手托腮的,正等著看好戲呢;但也想和人分享心中的猶豫,內心掙紮之間,輕蹙眉頭。

蔡軍看到如此忐忑的他,彷彿也想到什麼,瞭然於心地點點頭。

李遠肅然抬頭,握緊拳頭,直視他的眼睛:“她回來了,想要重新開始,家人也支援。”

蔡軍挑眉:“那你呢?”

李遠閉眼,深吸一口氣,慢慢地一個字一個詞地說:“我.其實.一直.覺得.她.很溫暖.的,就像長不大的孩子,純潔.美好。”

蔡軍:“哦,這是小艾啊。”

李遠點頭,小心斟酌詞彙:“她.是我...曾經.愛過.唯一.的人,可能從小一起長大,有過太多美好的濃烈的記憶,現在也分不清對她什麼感覺了。”

蔡軍拉長語氣:“哦哦哦,分得清對小艾艾的感覺啦?”收到李遠糾結的眼神,正襟危坐,認真分析道:“我是陳清老鄉,理論上更偏愛小艾的,但我更是你的舍友,是你的好友。知道你在糾結什麼,或許對她還是有感覺,但是,第一,你確定你和她在一起後,會是你們最初的感覺麼?還能達到你想要的麼?第二,小艾是怎樣的人,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如果你一直和她走下去,未嘗不是件簡單幸福的美事。”

“不過,人生那麼長誰能說的定呢?你也會有你的考慮,家人、朋友、你的心,我支援你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