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還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是裝的嗎?”
“嘿你這人,你給我試試裝的嘴唇都變色看看,你給我試試脈搏已經開始下降了試試,我看你這個黑心老闆就是不想救人吧?我和你說,這個人呢,要是救過來了還好說,要是救不過來,你家生意是別想安穩了。”
老闆目瞪口呆的罵了一聲艹,才趕緊就讓小夥計去準備三輪車,三個人一起把躺在地上的老頭子抬上了車,老闆深呼吸一口氣,直接騎著三輪車風馳電掣一般就往市人民醫院跑。
“你可別死了啊!誰知道你這老東西是真犯病了,你可別死了啊,你要是死了我家店就徹底臭了,別死啊!”
這時候路上沒有什麼車輛,老闆很快就到了市人民醫院裡面,直接就把三輪車騎到了醫院門口,大聲嚷嚷起來:“大夫!護士!都趕快出來救命啊!這人快要沒了!救命啊!”
醫院裡面的小護士趕緊就跟著老闆來到了三輪車旁邊,往裡面一看,傻了眼了:“這裡面沒有人啊……”
沒有人?咋可能呢,明明是他們三個一起抬上來的,還有那麼多人看著呢,怎麼可能沒有人呢,老闆直接推開了小護士往車裡面一瞅,也是傻眼了。
整個三輪車裡面空空蕩蕩的,別說老大一個老頭了,就連一隻老鼠都沒有,他一拍腦袋:壞了!可別是一路上騎車騎得太快了直接給掉在半路上了吧?
這要是真掉地上了可咋辦?
那老頭已經是生死邊緣的狀態了,再被他這麼一折騰,肯定是已經死了,這責任他可咋承擔的?
要是那個老頭的家人找上門來鬧騰了可咋辦?看那老頭的打扮也不像是家裡多有錢的,可能還是下面那些窮地方的……
那些窮人們到底會怎麼對待他,老闆都不用動腦子,直接就能想到,無非就是把他和他的店鋪當做下金蛋的母雞一樣使勁折騰,想要多少自己就得給多少,要不然他們就帶人到店裡面鬧騰,把自己氣死他們老爹的事兒反反複複說,到最後把自己家店鋪的名聲徹底搞臭,弄得他在這個城市裡面根本生活不下去。
讓他給那些窮光蛋當做金雞,想都不要想,老闆咬了咬牙,決定直接把鋪面交給自己的兄弟管理,自己帶著妻兒到其他城市裡面躲一躲,等到這件事情的風波過去了以後再搬回來。
他風風火火回到了自己的鋪子準備收拾家當,沒想到那群老頭老太太一個都沒走,全部在鋪子裡面坐著,他現在心裡面急得要命,自然是對這些人沒有好臉色,直接就開口趕人:“我們這邊今天碰到了點事情,需要關門處理,你們就先離開吧。”
人上了歲數了,就喜歡湊熱鬧,今天這裡發生的事情他們還沒有看夠呢,怎麼可能輕易離開,那群大爺大媽們磨磨唧唧怎麼也不肯走,催的急了,索性就用自己家的東西當藉口了:“你以為我們是想要留在這裡啊?我們的東西呢?你得把我們的東西都給我們,我們才走,要不然啊,面談!”
小夥計早就發現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對勁,溜了,負責修東西的師傅倒是還留在這裡,只是他整天呆在後面,對前面各種東西的收納完全不清楚,只能幫上倒忙,清楚自己今天不把這些大媽打發走是不能跑路了,老闆的火氣燒的旺盛,卻還是得老老實實把他們的東西都翻出來。
拿到東西的大爺大媽們沒有了藉口,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出了門,在外面三五成群,嘰嘰喳喳討論今兒發生的事情。
“你們說,那大哥到底是送到醫院裡面了嗎?”
“那肯定是送到醫院裡面了啊,要是不送到醫院裡面了,他回來拿錢幹嘛。”
“就怕他是準備回來收拾收拾東西跑路嘍……”
人上了年紀了無非就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變得比原來糊塗了,一種是變得比原來精明看的透徹卻不願意說透了,無論是哪一種,這些老頭老太太也都沒有選擇直接報警當那個出頭鳥的,他們年紀大了,已經沒有年輕時候的那種闖勁兒了,只希望能夠安安穩穩的度過自己的一聲,兒女平安幸福,替別人出頭的那種打算,是萬萬沒有的。
除非能夠得到的利益遠遠值得他們冒險。
不能說是變得沒有出息了,只能說越發的現實明白生命的可貴不再受荷爾蒙的影響了,越來越不受世俗道德的影響,追隨本心了。
害怕夜長夢多被人找到,修理鋪子的老闆收拾東西收拾的很快,當天晚上回到家把這件事情一說,鋪子直接就交給了自己家三弟,兩口子帶著現金和孩子直接坐上了火車,遠走高飛,準備等到這件事情徹底告一段落了再回來。
無論是安卡還是潘達,都沒有打算直接把人逼上思路,安卡雖然很生氣自己被打,不過他們都是虛擬系統出品的村民,自愈能力槓槓的,加上救助的及時,只要給他個兩三年,最多三五年,他的手也就恢複的和原來並無二樣了,兩三年的時間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對於潘達來說,影響就大了。
把人逼上絕路什麼的,他們這些單純的虛擬系統村民根本就想不到,最多也就是想要讓對方罪有應得。
一開始說動大爺大媽們去老闆那裡修理東西的,是新來的傳銷專家;後面混在人群裡面裝死人的,是打手老爺子,這老爺子可不簡單,有一手絕妙的裝死絕活,憑借這一手好絕活,能打敗所有有良心的對手——碰到沒有良心的,這大爺也不是吃素的,本事還是有的,在虛擬村民老陰比排行榜居高不下。
這樣的人成為對手自然是很可怕的,成為自己人就讓人非常安心了,傳銷大媽絮絮叨叨的唸叨著,在病床前用小刀給安卡削了一個蘋果,蘋果削成了可愛的小兔子形狀,還有兩個長長的兔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