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長安不禁勾唇,看她又鑽回了地窖,便也跟著鑽了進去。
“誒,相公你進來幹嘛?”
昏暗的油燈下,蘇禾苗皺著小臉兒說,“地窖裡髒髒的,快上去歇著……”
錢長安粘了過來,從身後摟著住她的腰,“禾苗,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情。”
“啥事兒,不能上去說?”蘇禾苗笑嘻嘻的回頭。
錢長安將她纖細的身子轉了過來,依舊抱在懷裡,柔聲道,“我想動用幾兩銀子,派人去鎮上買幾鬥鹽回來應急。
團練要費不少力氣,他們本就吃的不好,再沒有鹽巴吃越發操練不動了。”
蘇禾苗自然知道,三五日不吃鹽人就沒力氣幹活兒了,時間長了,人就像打蔫兒的蘿蔔一樣沒精神,還會生病的!
她抿唇嘆了口氣,抵著他的臉無奈的笑道,“這點兒小事兒也要問我啊,咱們的銀子就在屋裡呢,你要用就拿便是了!”
錢長安往她頸間拱了拱,“那不行,銀子是你的……我也是你的,要用自然先要問你。”qqne
蘇禾苗小臉微紅,將沾了麵粉的手在他額頭上親暱的劃了劃,苦笑道:
“銀子倒沒什麼,只是鎮上也買不到鹽巴了……我今兒就去了一趟鎮上,想買點兒鹽巴的,誰知官鹽鋪子早早的就關了。”
“關了?”錢長安微微斂眉。
“嗯,說是新運來的鹽巴被流民搶了,後面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運過來!”蘇禾苗嘆了口氣道,
“相公,鎮上沒有鹽巴賣,咱們也沒法子,只能再等等了。”
錢長安心頭凜冽,貼著她的脖頸悶悶的哼了一聲。
大顯外有蠻夷入侵,戰亂不停,國內竟也亂的不成樣子!
整治流民作亂的根本法子,不是他守一條官路就行的,需要朝廷派官員前來治理,安置流民所,派發賑災糧!
可如今流民連個管的人都沒有,更別提什麼賑災糧,這才讓流民為了生計四處作亂!
父皇是老糊塗了嗎,任由太子胡作非為,無視百姓疾苦!
“相公……”
看他臉色微凜,蘇禾苗心疼的勸慰道,“你彆著急,也許過幾日就有新的鹽巴運過來呢?”
“你竟先去了……禾苗,難為你什麼都替我想著。”
錢長安心頭瞬間湧上一陣暖意,越發賴在她的身上不肯鬆手,溫熱的呼吸直往她小臉上湊。
蘇禾苗被他細碎的吻弄的直癢癢,心如鹿撞般笑道,“你是我相公,我自然要為你想著……”
“禾苗?蘇禾苗!”
李翠蘭彪悍的聲音忽然傳來。
她在地窖外站的跟個圓規似的,一手叉腰衝裡面直嚷嚷:
“讓你拿糧食,你拿到姥姥家去了?怎麼還不出來!地窖裡有鐵錘大的老鼠,看不咬了你!”
“誒,來了!”
蘇禾苗慌張的應了一下,趕緊捧過他的臉,“嫂子叫我呢,我先拿糧食出去了……你、你等會兒再出去啊,別讓她瞧見!”
“讓她瞧見怎樣,你是我媳婦兒我才不怕她笑。”
錢長安唇邊勾起一抹淡笑,一手將裝好了糧食的盆子拿起來,一手拉過她,“走,咱倆一塊兒上去!”
蘇禾苗深深吸了一口氣,趕緊端了油燈跟他上去了。
“禾苗……誒,長安?”
李翠蘭剛叫了一聲,才發現露出頭的是錢長安,眼神不由一歪:
“你咋也跑地窖裡去了?咋,一晚上沒跟媳婦兒睡就耐不得了?哈哈哈哈……”
“嫂子!”
蘇禾苗嬌憨的跺腳,“你咋啥話都說呀,煩死了!”
“你倆偷偷膩歪叫我瞧見,還不叫我說了?”李翠蘭笑的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