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駿無奈的嘆了口氣,“鹽鐵稅是國庫一大進項,各地府縣要是有鹽鐵礦,等於握著一座金山!
除上繳國庫之外,各地府縣都要撈上一筆!自己賺的盆滿缽滿就行了,哪管百姓死活!”
李翠蘭如坐針氈,急的額頭上的冷汗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那完了!長安要被抓了可是死路一條啊……蔡叔!咋整,這可咋整?”
蔡家駿也無頭緒,可看她嚇得要哭,忍不住想安慰幾句,“先別急,回去找長安商量一下……”
“還商量啥呀,跑啊!”
李翠蘭抓狂的叫道,“回去就讓他跑,帶上禾苗……去、去將軍府!禾苗是將軍夫人的義妹,將軍夫人總能保住他的命吧!”
蔡家駿抿了抿唇,“也只有此法了……”
“誒呦,這他孃的叫什麼事兒喲!”
李翠蘭捂著擂鼓一般的胸口,懊惱的嗚嗚哭了起來,“我家長安明明是救人的,咋就觸犯國法要殺頭呢?
要不是他,咱這兒十一個村子有多少能熬過去的?我就說不能當好人,不能當好人,當好人把自己的腦袋當沒了,上哪兒說理去!”
蔡家駿無奈的勸慰道,“翠蘭,你先別焦心,劉將軍是我朝第一大將軍,只要他肯相助,想必能在聖上面前求得法外開恩,保住長安的性命!”
“嗯……”
李翠蘭心慌意亂的應了一聲。
眼前是蔡家駿寬闊的後背,一瞬間,她亂糟糟的心裡忽然湧起一股巨大的安全感。
蔡叔見多識廣,他說的一定沒錯!
要不說男人怎麼是家裡的頂樑柱呢,不像女人,遇到事兒就知道害怕的哭。
“翠蘭……”
蔡家駿默了默,小心翼翼的叮囑道,“以防此事多變,回去你和嫂子也要準備,跟長安他們夫妻一起去將軍府為妙。”
“為啥?”李翠蘭茫然的問了一句。
“私採鹽礦雖不是株連之罪,可這種事情難說……就怕官府給你們扣上同謀的帽子。”蔡家駿臉色冷峻,深深吸了一口氣道:
“希望是我多慮……只怕沾染這事兒之人,會被一網打盡啊!”
他做了這麼多年生意,沒少跟官府打交道,官府什麼揍性他還能不知道?
“好,好……我回去就跟娘說!”李翠蘭牙齒咯咯咯的打顫,突然心驚,“等等,蔡叔你別去找長安了,會連累你的!”
蔡家駿淡然的搖了搖頭,“怕什麼,橫豎我那小子也跟著長安去了!我年齡大,到底見識多謝,多我一個還能幫他們出出主意。”
“蔡叔……”
李翠蘭瞬間哽咽,心頭閃過一抹莫名的悸動……蔡叔可真是個爺們!
……
縣衙。
縣大人已經集結了滿府的衙役,又命人將打的半死不活的丁盛拎了出來,帶著去抓私採鹽礦的一干罪人。
丁盛渾身是血,蒼白的臉上又驚又怕,跪在地上哆嗦的像是篩糠一般。
絮子襖被鞭子抽的破破爛爛,身上一道道血痕觸目驚心,著實受了不少罪。
他也是活該!
錢長安讓蔡斌挑選幾個值得信賴的幫手,他跟蔡斌玩的最好,就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