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多鐘,秦樹還沒有起來, 林冬去敲門叫他起床, 喊到第三聲, 秦樹才過來開門, 他的頭發亂糟糟的,胡茬好像更長了些, 略顯滄桑, 林冬看著他一臉憔悴的模樣, “感冒嚴重了?”
他嗅了下鼻子,皺了下眉,輕咳了一聲, “還好。”
“你聲音都變了,還是去醫院吧。”
秦樹點了點頭,“早上吃東西了嗎?”
“沒有。”
他邁出門就要往廚房走, “我去給你做點。”
“不用。”她拉了他一下, “你都這樣了。”
“沒事。”
“真不用,我不餓。”
“我餓了。”他對她笑笑, “做給我自己吃, 你順便蹭點, 行了吧。”
林冬不再說話, 在他身後跟著。
秦樹沒帶假肢, 走到廚房,往鍋裡倒了點水,放到昨天搭的小灶上。
“我幫你。”
“不用。”他抬起身, 有些頭暈,“那你去幫我找點柴火。”
“柴火?”她點頭,“好。”
林冬找不到幹樹枝,而且這剛下過雨,堆在後院的木棍被泡的髒兮兮的,她索性找了把斧頭,再從屋裡搬來椅子,擰去給秦樹。
秦樹這邊剛把昨晚剩下的木棍點著了,那邊看林冬拿著個椅子進來,“你拿這個做什麼?”
“沒有柴火,就劈這個用。”
“……”秦樹看著這雕花木椅,“會不會有點可惜了?”
“不會,還有很多。”
“好吧。”
林冬看著他有氣無力的樣子,“我劈?”
“你還是一邊待著吧。”秦樹從她手裡接過斧頭,弓著腰,看上去很精神不振的,“站遠點。”
“嗯。”林冬揹著手,貼著牆站著,就見秦樹一腳踩著椅子,一斧頭下去,咔——椅腿沒了。
她默默站著,看著他一點一點把椅子劈成木棍,突然與他說:“我來劈幾下。”
“不用,我不累。”
“我是覺得挺好玩的。”
“……”
林冬把它劈成碎渣渣,蹲在鍋邊添柴火,玩得不亦樂乎。
伴著肉醬的清湯面,兩人就簡單解決了早飯,他的臉色一直不太好,還不停的咳嗽,林冬打了電話給司機,讓過來接一下他們。
開車就近去了周邊的小鎮,找到當地的醫院,三層樓,看上去規模不大,冷冷清清的,也沒什麼人。司機找了個地方停下車,林冬叫秦樹醒過來,從上車到現在,他就一直在睡。
秦樹眼皮無力的耷拉著,渾身痠疼,頭腦發熱,連鼻息都滾燙,下了車,他跟著林冬走向門診,剛走到大門口,眼前一黑,整個人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