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見她最後一面?”
“她怕我。”何信君摩挲著林冬的臉頰,“她恨我。”
她不說話了,苦澀的笑了。
何信君雙目無神,昏昏欲睡,“她快嫁人了。”
他咳嗽了兩聲,無力的閉上雙眼。
“沒記錯的話,她快三十歲了吧。”
“時間過得真快,我們都認識十幾年了。”女人把臉輕靠到他的腹部,“每一次,你不是蓋住我的臉,就是關上燈,我知道,其實你都是把我當做她。”
她笑了笑,“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給我遞過來一杯紅酒。”
“那個時候,我們還那麼年輕。”
他不說話了。
“這麼多年,你從來沒有限制過我的.自.由。”她也合上雙眸,“你說等我結婚,有了家庭,我們就分開。”
“可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嫁人,也從不談戀愛嗎?”
他的呼吸漸漸停止了。
一時的安靜。
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掉了下來,浸入他的衣服裡,她抬起頭,晃了晃他的身體。
他死了,抱著她的照片,面容平靜祥和。
她想把他手裡的相框拿走,可怎麼也掰不開他的手,她凝視著他的遺容,眼淚止不住的落,又把臉貼到他的身上,“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
…
何信君對她不薄,給她留了棟房子,還有足夠花一輩子的錢。
他的床頭放了本書,被翻開,卡在枕頭邊,她看著書裡那幾行字,突然覺得自己沒那麼悲傷了。
“你去找她了嗎?”她摸向他的臉,笑了笑,“去吧。”
“去吧。”
那是雪萊的一篇詩歌,《死亡》。
噢,人啊!繼續鼓起靈魂的勇氣,
穿過那人世道路上狂亂的影子,
在你周圍洶湧如潮的陰雲和迷霧
將會在奇妙的一天明光中睡去。
那時天堂和地獄都將給你以自由
聽任你無所拘束前往命定的宇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