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說完,邪笑著離開了。
張謹言發現巫師的笑容跟前生鏡裡的人影十分相似。
可明明他在前生鏡裡根本出不來?
張謹眼趟在床榻上,忽然就想起了,魂識!
之前陰山鬼母就能夠操控自己的魂識!
而且龍神的一魄都能壓制玄術師的三魂七魄,在人間自由穿梭,更別提利用魂識蠱惑人心了。
張謹言的心開始沉凝下來,她恍惚地想起,陰山鬼母說的那句:你也知道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死去比自己死去更痛嗎?
難道陰山鬼母的宿命真的無法改變?
張謹言有些惶恐地抓著被子,她特別害怕濪墨會出事。
她更害怕自己眼睜睜看著歷史重演卻無能為力。
所以當安胎藥送來的時候,張謹言幾乎想也沒有想就喝掉了。
結果到了晚上她就發現自己全身軟弱無力,張謹言知道自己上當了。
從頭到尾,那個巫師根本沒有想過要她生下這個孩子。
他要的是打消她的戒心,然後好喝下摻雜了軟骨散的湯藥。
夜深人靜的時候,巫師正舉著前生鏡癲狂地大笑。
“你以為只有你可以附身嗎?”
“我也可以啊,等到你這一魄徹底消散,這世間便只剩下我最強大!”
“哈哈哈”
癲狂的笑聲帶著蒼老暗啞的聲線,彷彿妖異的怪物一樣。
“等到魔胎養成,我便將落淩抓在手裡,到時候我看你還能如何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陰冷邪惡的聲音彷彿來至地獄,讓周圍的簾子都跟著顫抖著,像是寒冷的冬季裡,忽然來了一場雪上加霜的嚴寒。
張謹言開始了被囚囧的養胎生活,每日裡,都會有人送上一碗帶著濃濃血腥味的安胎藥。
轉眼,寒冷的冬天已經過去了。
春回大地,萬物複蘇。
枝頭的綠芽和花朵都爭相開放,張謹言拖著虛弱的身體和已經凸顯的肚子,站在寢殿的門口張望著。
孩子已經七個月了。
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也是時候揭開它醜陋的面紗了。
張謹言輕靠在門框之上,清冷的風,溫柔的光,以及那久聞的芬芳都無時無刻不再提醒她,新的起點又將開始了。
當蠻族祭祀的號角響起。
當上萬蠻族臣民虔誠地跪在神殿之外,露出一臉崇敬又愉悅的目光時,張謹言被壯碩又威嚴計程車兵護送著,前往神殿舉行一年之中,最為重要的春祭。
張謹言看著巫師遠遠地直視過來,嘴角勾起詭異莫測的笑容,遙遙地對著她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張謹言飄散的目光忽然聚攏著,顯得出了女王的威嚴和氣勢,在巫師詫異的目光裡,一步一步地走近了蠻族崇敬無比的神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