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行,不管有沒有天佑,我跟你,生生世世,永無可能!”
張謹言說得很狠,她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她已經對不起墨天佑了,如果再繼續跟濪墨廝混下去,她會覺得自己像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張謹言從張謹行的懷裡起來,然後將濪墨的身體放入池子裡。
淡淡的水波一圈一圈地消失在張謹言的面前,她一直看著,直到那個池子恢複平靜。
“我們出去吧,他們該擔心了!”
張謹言擦去眼角的濕意,仰著頭,露出了溫和的笑意。
張謹行的心鈍鈍地痛了起來,他看得出張謹言是故作堅強。
可現在的他,連安慰都彷彿變了質,再沒有當初那樣純粹的呵護和關心。
“魯九明被惡煞佔了身體,已經不知所蹤了。”
“不過那個惡煞認識誅神劍,不敢亂來,我猜想它應該會用魯九明來威脅我們,博得一線生機!”
張謹言昏迷的時候,也看到了被惡煞侵佔身體的魯九明。
那個時候她遭到反噬,也正是因為不想誤殺魯九明。
“先出去吧,我們合計一下,怎麼去救他!”
張謹言出聲道,她覺得自己彷彿經過了一次洗禮,連心都變得堅硬起來。
她有點害怕自己最後會在一次又一次的疼痛之中變得麻木起來。
張謹行點了點頭,他伸手牽住了張謹言的手,然後恍惚道:“如果分離了張謹行,也許那霸道的鉗制便再也壓制不住了!”
張謹言淡漠地笑了起來,她直射張謹行的目光,彷彿一眼看到那深幽的眼底,有著擔憂和糾結。
“壓制不住的話,就不要壓制了!”
“這年頭不願意的話,大不了就是強上,他能得到我的人,還能得到我的心麼?”
“再不濟,毀了魂魄連輪回臺都不去跳,我就不信,這天地間他還能造出一個張謹言來?”
張謹言說到這幾,幽深聚焦的瞳孔落在了張謹行的身上,隨即似笑非笑道“你跟著我混了這麼久,難道還不明白這世間無非就是狂的怕瘋的,瘋的怕不要命的?”
張謹行沒有說話,他的心沉了沉,彷彿已經可以預想那個結局。
張謹言的性子太剛強,根本不容折辱。
她是玄術師,小時候學的第一課便是生與死。
當生無可戀,死無可懼,別說是龍神,就是毀天滅地都不能阻止她的所作所為。
她是那種可以把牙齒打落往肚子裡吞的人,當血和淚都成為了擺設,她根本來著不懼。
張謹行帶著張謹言出了玄虛空間的時候,外面天色剛剛灰麻。
墨天佑站在門口的身影一動不動,像是雕像一樣。
可是當他嗅到那絲氣息的時候,他便迫不及待地推開了房門。
“謹言!”
墨天佑突然喚道,屋裡沒有開燈,他卻輕而易舉地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站在床邊的位置,看起來一點事情的沒有了。
張謹言看到墨天佑跌跌撞撞的身影,明明不過幾步路,他卻走得踉蹌又吃力。
他撲了過來,張謹言立即張開臂膀道:“我沒有死,慶祝一下吧!”
墨天佑抱著張謹言的腰身,那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內心。
他的眼睛微微有些酸澀,有種想要熱淚盈眶的感覺。
張謹言特別能夠理解那種感覺,當即拍著墨天佑的後背,然後不停地在他的耳邊道:“沒事了,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