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謹行沒有魯九明那麼樂觀,因為當玄脈的力量灌入張謹言體內的時候,惡魄的力量也在逐漸增大。
失去壓制的惡魄露出本來邪惡張狂的面目,正高高在上地俯視眼前的這一切。
它是這樣的不懼,甚至於還隱隱期待。
張謹行捏著手裡的誅神劍,深幽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必殺之意。
他不會讓張謹言吸納到一絲惡魄的氣息,他會斬斷玄脈跟惡魄之間的聯系,哪怕會將惡魄放出去他都不要再一次選擇跟張謹言相愛相殺。
過往的一切每當記憶的銜接都會給他帶來無盡的酸楚和痛苦。
如果他跟落淩十世輪回以後都註定還不能在一起,那麼他寧願讓落淩好好地活著,而他這個早就讓落淩失望至極的龍神,也是時候徹底消失了。
張謹行當真是動了必死的決心,可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墨天佑來了。
此時此刻的墨天佑像是沾染黑暗氣息的黑騎士,一雙黑氣沉沉的眼眸泛著詭異的紅光,揚起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目光冷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墨天佑對著張謹行道:“我知道你的打算,鬼奴原本是想讓我擾亂這場儀式的。”
“只要你斬斷玄脈,那麼惡魄就會徹底失去禁錮,到時候鬼奴就能夠長生不老,不死不滅。”
墨天佑說完,眼眸裡的光更加沉了。
其實輪回這麼多世,他內心的積怨已深,這一次鬼奴將他的怨氣全部喚醒,可也喚醒了他曾經無數次想要抹去的記憶。
墨天佑目光深幽地看著張謹行,嘴角勾起的弧度也變成了低嘲,只見他眯著眼睛,瞬間透出徹骨的寒意。
“你大概永遠都不會明白落淩對你的執念有多深。”
“她不會讓你有機會消失在這天地間的,所以你應該相信她,更應該相信謹言。”
墨天佑說完,盯著張謹行手裡的誅神劍,晦澀地笑了起來。
張謹行看著玄脈的力量都已經過半了,可張謹言還是處於昏睡狀態。
到是惡魄已經徹底融入了玄脈之中,只等著張謹言的吸納。
眼前的決定是如何的艱難啊?
如果
可惜,沒有如果!
張謹行思量再三,最終還是聽從墨天佑的勸告,將誅神劍給收了起來。
魯九明在一旁根本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然而他卻知道氣氛的微妙和墨天佑的改變。
此時此刻的墨天佑像是一隻深沉的老狐貍,心思和想法已經深不可測了。
而且墨天佑現在帶著一股邪性,根本感受不到一絲純正的陽氣,說實在的,他有點怵。
三個人就這樣看著,直到那玄脈之中,紙片人一樣搖曳的守陵人徹底變成了一堆堆枯骨,他們這才緊張起來。
鬼奴被玄脈的根須託著,他身體裡所有的力量都在被抽走,他慌了,想要掙紮出來,可這個時候玄脈怎麼可能會讓他出去!
“墨天佑,幾千年的求而不得啊?”
“我就不信你不恨,你不怨,你不痛?”
“救我啊,讓張謹行和惡魄同歸於盡,張謹言就永遠都是你一個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