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了。”黎越冷冷地說，“我知道你已經醒了，不如我們聊幾句。”

侏儒沒有一絲反應，依舊靠著水族箱，眼睛緊閉著。

黎越掏出金屬棍，對著放巨大河豚的水族箱砸了下去，水族箱的透明玻璃上，出現了一道細紋，河豚嚇得鼓起了起來，小眼珠不停地瞟著侏儒，身體也朝他飄了過去。

黎越又抬起手，使勁敲在水族箱上，裂紋變大，還往外滲出點點的水珠。

黎越停了幾秒，見侏儒還是沒有反應，她又高高舉起金屬棍，在她馬上就要砸下來的時候，聽到了一個聲音：“住手。”

侏儒睜開了眼睛，他有一雙漂亮多情的灰色眼睛，這雙眼睛應當屬於一個帥哥或是美女，怎麼會落在他的身上，真是明珠蒙塵。

水族箱的玻璃似乎有放大作用，侏儒看上去更為猙獰，他靜靜地看著黎越：“被你抓住了，說吧，你想要什麼？”

“沒想到堂堂佛里斯大海盜竟然是個侏儒，”黎越說，“怪不得你要找那麼高大的替身。”

“怎麼？侏儒就不能當大王嗎？”佛里斯眼睛中閃著憤怒地光芒。

“當然可以。”黎越說：“別誤會，我是在誇獎你，一個正常的人，想成為領袖都要千辛萬苦，你能成為大王，說明你比一般人要厲害許多。”

“別說這些無意義的話。”侏儒狠狠拍打了一下玻璃壁：“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喂，你是不是看不清形勢？”黎越好笑地看著侏儒：“剛才你要任我打碎你的水族箱，那我可能還拿你真沒辦法，再說，你一直把自己隱蔽的那麼深，一定沒有什麼朋友，不如我們來聊聊天。”

“....”侏儒沉默了一會，“你想知道什麼？”

“講講你是怎麼變成佛里斯的？”

“你猜對了，我不是佛里斯。”侏儒倔強地用頭撞了下玻璃壁，“我之前是他的弄臣，就是小丑，佛里斯性情暴虐，心情不好就喜歡殺人，但他偏偏力大無比，還有一顆聰明的頭腦。”

侏儒眼中冒著屈辱的火焰，他試圖推開蓋子，可是身體太矮，根本夠不著，又氣喘吁吁地坐下，“誰能想到，我是和他同父異母的兄弟。所以他沒有殺我，當然不是因為喜歡我，而是為了折磨我。”

“他有一個愛好，就是收集這些奇怪的海洋生物。”侏儒嘿嘿笑了幾聲，“我就是這些生物的飼養員，但他竟然有一次喝醉後，把我扔到了鯊魚缸中，我知道再不動手，他一定會殺了我。”

他連喘幾口粗氣，臉色發白地捂住了胸口，休息了半天才繼續說，“這麼多年，他的一切我早就瞭如指掌，有一天，我看著熟睡的他，心中突然冒出一個驚駭的想法，我完全可以代替他。”

他的臉上露出了狂亂的神情，眼睛瞪得極大，泛著詭異地笑容：“我就藉機把他推到了水族箱中，他最愛的鯊魚們，幾口就把他撕得四分五裂，然後我就成了佛里斯。”

“啪啪啪。”黎越拍響手掌：“真是精彩的故事，沒有證據，沒有屍體，怎麼才能相信你？”

“他說得是真的。”水花一閃，小人魚浮出水面，紅色的長髮被編成鞭子，盤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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