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澤像是沒聽見肖平野的話,他的視線凝固在一幅畫上:“這艘船,怎麼這麼眼熟?”
“你看到了什麼?”黎越迫不及待的問。
“夜晚,天空都是星斗,船正緩緩沉入水中。”
“肖平野,你等一下。”黎越喝道:“很有可能船要出事,能不能返航。”
“這種不吉利的話,我不想聽第二次。”肖平野面色一沉:“我是代表家族首航,半途而廢代表我頭二十年的心血,全都付之東流。”
見肖平野態度堅決,黎越並未多說,他們走出山洞,幾隻白色紅嘴的鳥兒從頭頂飛過,他開始發出鳥鳴,惟妙惟肖地聲音,吸引鳥兒從空中落在他的肩上。
“衛澤,回去後,你去駕駛艙發出求救訊號。”
“你真得認為船會沉嗎?”衛澤緊張地跟在黎越身後,這個島的風景有如夢幻般美麗,他很想留在這裡寫生:“如果我們留在這裡會怎樣?”
“留在這裡,變成野人嗎?”黎越瞥了衛澤一眼:“你去哪裡買繪畫的工具?”
“說得也是,唉,如此美景,何時能再來?”衛澤撓撓頭:“等我老了,就想找這樣一個地方隱居,每天畫畫,你呢?”
“我想獨自生活。”黎越思索良久:“最好誰也不見。”
“你是受過什麼創傷嗎?”衛澤無語。
禿頭和小白鳥依依惜別,他長嘆一口氣:“如果有來生,我就去動物園裡工作。”
大船繼續航行,肖平野心中也有些忐忑,他囑咐船員小心謹慎,千萬要打起精神。
他的身影剛一離開,剛才還唯唯諾諾的船員們,馬上鬆散了下來,他們喝酒打牌聊天,早就失去了警戒心。
外面越來越冷,黎越裹著厚厚的皮草,站在甲板上,夜色已深,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入睡。
她突然發現,船頭前有陰影晃動,她使勁揉了揉眼睛,努力辨認著,她慌忙跑到肖平野的房間,用力拍響了大門。
肖平野剛剛睡下,急促地敲門聲嚇得他心跳極快:“誰啊!我剛睡下。”
“你快出來,好像出問題了。”黎越的話,直接讓他後背出了一層冷汗,他抓起睡褲,直接蹦下了床。
“發生什麼了?”肖平野聲音乾巴巴的,恐懼地看著黎越。
“我看到船頭有個陰影。”聽到這句話,他鬆了一口氣:“你是不是做夢了,這艘船有嘴先進的雷達探測功能,周圍三海里的東西,都會清清楚楚地顯示在上面...”
“不對,你有望遠鏡嗎?”黎越焦急地說:“確定一下,也不會損失什麼,對不對?”
肖平野順手抄起架子上的望遠鏡,慢悠悠地跟在黎越身後:“我說你真是草木皆兵,為什麼就非得認為船會出事。”
拿起望遠鏡,肖平野順著黎越手指的方向望去,黑乎乎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他正要放下望遠鏡,嘲笑黎越幾句,突然他的動作凝固住了。
“冰山?怎麼會有冰山?”他的聲音已經變了調,他瘋狂地大喊:“趕緊都給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