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吧?
施雅意被聞絃歌的突然獻吻, 驚愣在當場。
他整個人看起來暈乎乎的, 臉紅得像是在高燒, 身上纏繞著白酒濃烈的味道和清冽的果香氣。
“你別晃呀!”聞絃歌看不清施雅意的臉,眼前都是晃動的重影, 暈的厲害,只好大叫著,扶住她的臉, 無意識地撫摸。
施雅意看他身子都傾在她這邊, 怕他跌倒,忙伸手去扶他。聞絃歌便順勢軟了身子,勾著施雅意的脖子,倒在她懷裡,頭枕著她的肩膀。
他的意識陷入了一種怪異的狀態, 聞絃歌很清楚自己每一刻都在做什麼, 但是做完之後, 馬上就忘記了。
就像剛剛他親完施雅意, 馬上就忘了他親過她。就像現在, 他枕著施雅意的肩膀, 摸著她的臉,說:“學姐, 我喜歡上你了怎麼辦啊?好喜歡你”說完之後,也馬上忘記了。
施雅意:“......”她轉頭看了肩上的聞絃歌一眼, 只當他醉得說起了胡話, 這種話, 當不得真的吧。
對於聞絃歌胡亂的表白,她沒有放在心上,在意的反而是另一件事——剛剛聞絃歌吻她之後,說的那一句——難道她之前有吻過他嗎?
施雅意沒有任何關於自己吻過聞絃歌的印象。
果然,這也是胡話吧。
施雅意失笑,自言自語道:“我什麼時候親過你”她剛剛還居然真的在思考他的胡話。
喝了酒的聞絃歌遲鈍得不得了,反應也慢了好幾拍,但施雅意的話,確實是落在他耳朵裡了。
隔了五六秒,聞絃歌才說:“就是前不久你生病的時候,親我了啊你自己都不記得,還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施雅意:“?”她生病的時候?
——!
突然想起來,自己那天高燒得迷迷糊糊的,以為是在做夢,夢裡的聞絃歌是個“妹子”,也不知道“她”怎麼了,一直在很傷心地哭,大概是潛意識不想看到“她”哭,感覺很心疼,就安慰“她”,還吻了“她”。
原來那不是一個夢嗎?她真的吻了聞絃歌?
所以聞絃歌剛剛,並不是在說胡話?所以他還說喜歡上自己什麼的
“你真的醉了嗎?”施雅意蹙起眉,表情也嚴肅起來。
“啊?”依舊是那副遲鈍呆滯的樣子,聞絃歌掛在施雅意脖子上,傻呼呼地搖頭,“沒有啊!我沒醉!”他大叫。
施雅意:“......”看他這幅傻樣子,鬼相信他沒醉。
“學姐最討厭!”聞絃歌掰著她的脖子又鬼叫了起來,“我今天過生日!一整天都在等你!你都沒來!”聞絃歌控訴著,突然感覺又委屈又生氣,攥著拳錘了施雅意肩膀一下。
他喝了太多酒,神經都是麻痺的,根本連拳頭都攥不緊,打人也沒什麼力度,一點都不疼。
捱了他一拳的施雅意:“......”
他這是什麼毛病?酒後撒酒瘋吐真言嗎?
“先上樓去睡覺吧,你喝太多了。”施雅意現在心情很複雜,向來條理清晰的思緒,此刻也完全亂成了一團,只想盡快安頓聞絃歌睡著,她好理一理亂七八糟的思緒。
“我不睡!”聞絃歌叫得特別大聲,激烈抗議,“我要吃蛋糕!我要過生日!我要唱歌!我還能喝!”
這麼晚了,哪裡有蛋糕能給他做出來啊?施雅意頭痛極了,但也只能哄著他:“明天吃好不好?明天我再給你補一次生日行嗎?”她不知道聞絃歌今天過生日,連禮物都沒有準備。
扶著聞絃歌準備上樓,走到樓梯口,聞絃歌怎麼都不肯抬腿,整個人滑下去,好像都要躺在樓梯上的樣子,差點撒潑打起滾兒來:“我要過生日!我要過生日!”毫無道理可講。
施雅意站在旁邊,低著頭,默默看了坐在樓梯上,扒著扶手欄杆的聞絃歌好一會兒。她不哄聞絃歌了,聞絃歌的聲音就慢慢小了——喝醉的人都有某種膨脹的表現欲,尤其是身邊有人在勸在哄的時候,會表現得更猖狂。這時候,就應該不要理他,他的表現欲得不到滿足,自己就慢慢安靜下來了。
聞絃歌叫了半天,像小孩子一樣又喊又鬧,結果沒得到施雅意的反饋,也鬧累了,縮著身子,委屈巴巴地嘟囔:“我要過生日。”
等他安靜下來,施雅意才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腦袋:“乖,不鬧了,我們去睡覺。”
她去攙扶坐在地上的聞絃歌,聞絃歌卻躲開,眼眶慢慢泛起了紅,然後便嗚嗚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我想過生日嗚。”
施雅意不太懂,聞絃歌為什麼對這個生日,有這麼大的執念。對於她這種缺乏儀式感的人,大概永遠都不會懂,生日和每一天普通的日子,有什麼特別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