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你媽媽問我,有沒有和你結婚的打算。”低低的,柔軟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來。
聞絃歌看著面前,深咖紅色的門,一時怔怔的,沒有出聲。
“從高中開始,我就不再想象自己結婚這件事了。”施雅意輕聲說著,“那時候,我覺得我的後半生,不可能容得下一個男人。”那時候的她,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喜歡的是女孩子。她喜歡想象和溫柔可愛的女孩子,度過一生的場景。
但是現在,好像那個溫柔可愛的女孩子,換成聞絃歌,也沒有什麼違和感和排斥感——施雅意突然意識到,她容不下的,是存在於她固定思維裡的那種傳統的“男人”的形象,她天生對這種形象無感,因為她本身就是這種形象,不需要再找一個。
其實說到底,還是某種思維上的偏見,而遇到聞絃歌,喜歡上他之後,她正在擺脫傳統思維定式上的偏見——她這樣的“女人”,和聞絃歌這樣的“男人”,本質上,不都是一種“人”麼?人,不就是多樣多面的麼?
就像冥冥之中的命運,我們剛好相遇,我們剛好都是對方心裡喜歡的樣子,我們剛好契合。多美好的一件事。
“你呢?你想過嗎?關於自己的未來?”
未來啊?一直就是希望遇到一個能站在他身邊,支援他,鼓勵他,尊重他,愛護他的人。聞絃歌關於未來的想象,就是這樣瑪麗蘇地期待著霸道總裁踩著七彩祥雲降臨到他身邊,用霸道總裁式的愛情,把他寵上天。結果霸道總裁沒等到,他自己都快奮鬥成個總裁了,學姐踩著七色祥雲停在了他的心髒上。
“想和學姐一直一直在一起”那天晚上許下的生日願望,已經實現了。
壓在他肩頭的施雅意吻了吻他細嫩的脖頸,“如果我出國呢?你會等我回來嗎?”她垂下眼,雙臂不自覺收緊。
對啊,學姐以後,會出國的吧?她之前就跟她的前女友說過的。
良久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施雅意也沉默下來。
“我幹嘛等你呀!”聞絃歌突然嚷嚷起來。
施雅意轉了轉頭。
“我可以賺很多錢,出國去看你啊!或者直接去陪讀嘛!不過出個國,又不是生離死別,有什麼了不起嘛!”聞絃歌反手去抱施雅意的腰,“只要你別走太快,不坐著宇宙飛船離開地球,你到哪兒我都可以跟上啊!”
“噗!”施雅意失笑。他說的這麼有道理,她竟然無言以對。
她湊近聞絃歌的耳朵,低聲說:“你怎麼這麼可愛?我都想讓小鯨魚替我疼愛你了”
聞絃歌被她抵著耳廓,一本正經說這麼糟糕的話,羞恥強迫他轉移了話題:“你快還我小鯨魚!”
施雅意扣著他的肩膀,傾身向前,把聞絃歌整個人壓在門上,腰部更是很糟糕地往前頂了頂,模仿了一下某種不可描述的動作。
聞絃歌哼了一聲,嬌腔軟調,欲拒還迎道:“我才不要,學姐討厭!”
施雅意咬他粉紅色的耳朵:“嗯?真的討厭我嗎?討厭我還要買小鯨魚啊?”
“我!我按摩頸椎!不行嗎?!”
施雅意在他身後樂不可支,又逗了他一會兒,看他臉紅得像煮熟的小龍蝦,感覺再逗下去,兩個人怕是就要半推半發生點什麼了,忙剎了車:“阿姨說了,不能有婚前不安全行為。”
聞絃歌:“......”把我架上高速路你特麼說今天限速???過分!!
現在換老攻,還來得及嗎?來得及的話,他很想換了!
“那,親你100下?”施雅意看他撅著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哄道。
“還要給我說100句情話不帶重樣的!”聞絃歌補充。他就是這麼好哄,多親親他,說說情話就好了。
天真如聞絃歌,還以為學姐說起情話來,會很甜呢!土味情話,基佬尬到想自殺,瞭解一下?
不了不了!學姐你不要再說騷話了,安安靜靜當個學霸好嗎?他再也不像聽情話了!